“闭上眼。”
昏耀说:“服从命令。”
兰缪尔眼里光泽悄然黯淡,他闭上嘴,也合上眼睑。放弃辩解,接受切有可能到来命运。
昏耀松开人,忽然间心如刀割。他想到很多年前些事,想到曾经跪在他脚下兰缪尔。
多好骗个人,多听话个人。无论来几次,让他闭眼就闭眼,让他张口就张口,明知道……
“您——”
“兰缪尔,早就知道你有鬼。不妨告诉你,这首歌七年前就听你子民唱过……”
魔王不愿承认自己被骗得那狼狈,咬着牙逞强:“本来你不在面前往后弹,也就装作不知道,不那早和你翻脸……”
兰缪尔猛地想要挣开,“不是……!”
可那箍着他手臂猛地发力,好像要把他活生生勒断。昏耀贴着他耳朵,阴鸷地喃喃:“今晚……”
昏耀垂着眼,缓缓将右手中蜜金匕首握紧,口中答所非问:“你那件重要但不紧急事情,是什?”
“现在这个形势,似乎并不适合说它。”兰缪尔顿顿,竟冷静地问,“吾王,您拿是锐器吗?”
……像此前不知道多少次那样,他们在黑暗深渊夜色中相拥着。
只是这次,魔王右臂环过奴隶单薄脊背,手握蜜金匕首正闪着毒牙般寒光。
“这不是挺敏锐吗?”魔王腔调不知何时变得阴沉,“平常在你脖子上比划时候,装不知道给谁看呢?”
不对劲,想想没有贸然招惹,而是先去点亮挂在床边铜灯。
很快,灯光暖融融地照开整张床和兰缪尔身影。银灰长发年轻人从亮光下赤足走来,忧心地去挽魔王手臂:“到底怎,出什事吗?为那群伏击者,还是……”
昏耀展开左臂:“给抱下,就告诉你。”
他说时候已经强硬地这样做,兰缪尔被粗鲁地拽着睡袍领口扯过来,重重撞进魔王怀里。
人类可能是疼,很轻地哼声。昏耀没理会,用力将兰缪尔抱在怀里,低头将鼻尖埋在那头银灰长发间。
明知道已经是永生永世仇人。
闭紧双眼兰缪尔先是听到风声,他知道那是匕首刃锋撕裂空气声音。他没有躲,连睫毛个颤动也没有。
下刻,眉心凉,有坚硬物体贴上来。
兰缪尔本能地睁开眼,
兰缪尔,你不会知道。昏耀心想,今晚其实是想向你求婚。
他咬牙切齿地红着眼:“……今晚就杀你。”
“吾王。”兰缪尔颤声说,“那首歌不是您在人间听到样子。”
昏耀只说:“把眼闭上。”
“您就连句解释都不肯……”
于是兰缪尔神色,在昏耀看不见地方变得有些茫然,有些哀伤。
“是……是做错什吗?”
“你错?”昏耀恨恨地冷笑声,“不,是错,就应该早早地杀你。”
“你自己说,今晚睡前弹什歌,嗯?”
兰缪尔微微颤,眼眸睁大。
咚,咚,咚咚。
两颗心脏,贴得紧紧,以不同韵律跳动着。
兰缪尔察觉到些不寻常气氛,忽然问句:“您右手里拿什?”
“礼物。”昏耀说。
“那您现在又是在做什?”兰缪尔又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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