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否因为药汁太苦,兰缪尔喝得很吃力,长长眉毛紧锁。
昏耀忍不住摸下他头发,打量着他脸色。
忽而说:“闹也闹过,犯病也犯。睡夜,气消没有?”
“什?”兰缪尔愣下,似乎这才想起昨晚吵架事情。
令昏耀大开眼界是,他居然露出难为情神色,耳根微红:“……吾王不要取笑。”
老巫医立刻精神抖擞,翘起尾巴跑得飞快,等昏耀听见脚步声回头时候,已经就剩个影子。
“……”
魔王眼角狂跳,他感觉自己地位岌岌可危:“兰缪尔,你是不是迟早准备造反?”
兰缪尔脸无辜:“吾王,已经病成这个样子,哪来力气造什反呢。”
昏耀把兰缪尔放回床上,顺便握住手心捏捏,觉得还是冰冷。
他轻轻咳嗽两声,闭眼扶住墙说:“吾王,好像有点头晕。”
昏耀:“……”
好啊,这人真是越来越熟练地拿捏他!
兰缪尔按着胸口:“心口也疼,喘不过气来。”
昏耀直接给气笑,他说:“要怎样?”
“王……”
好巧不巧,熟悉声音就在身后响起。
多古眼尖,哧溜下就躲到兰缪尔身后,很没出息地哭喊:“大人救!”
昏耀像是心脏被掐下,他飞快回头。只见兰缪尔白袍赤足,面容苍白,映着背后窗外雨幕,站在那里像个雪砌神像。
兰缪尔伸手把多古往身后护,平静道:“还请吾王不要怪罪多古大人。”
昏耀挑眉。
嗯哼,这家伙,果然不习惯冲人撒脾气。
“哼,昨晚是谁要来拔刀?”魔王得寸进尺,故意夸张,“还以为你终于忍不下去,要把宰。”
兰缪尔更加无地自容,转个身把脸埋进枕头和被子里面。
昏耀就像秋天剥些刚从树上打下来果实那样,耐心地
于是又沉下脸,抱着被子往人类身上堆,用阴森森腔调:“你还有胆子提你病……知不知道错?”
兰缪尔:“错,您罚吧。”
这个态度看就是“错,但下次还敢”意思。
昏耀正要发作,硫砂侍官端着刚煮好药进来。他不得不再次退让,说:“先喝药。”
兰缪尔右手被鳞尾抽伤地方还敷着药缠着绷带。昏耀就接过药,坐在床边亲手喂他。
兰缪尔:“走不动,要吾王抱着才能回到床上。”
多古缩在旁发抖,恨不能把自己双眼戳瞎。
老天爷,这真是他能看吗……
可神奇是,魔王笑出来之后,那股怒火还真灭。他服气地摇摇头,上前把兰缪尔抱起来,向里面走去。
兰缪尔趁机给多古使个眼色,让他下去。
“吾王出征极北时候,便知道自己身体不行。当时战况紧张,是不允许多古大人告诉您。”
昏耀脸色变幻几次。刚才还不觉得,现在看到这个人脸风轻云淡地站在身前,怒火就噌噌地往上冒。
擅自生这大病,还敢命令巫医瞒着他,居然连死期都算好……
昏耀阴沉地瞪着他:“滚回床上去等着,现在还轮不到算你账。”
兰缪尔面不改色,魔王,bao怒到抽刀砍人时候他都敢扑上去拦,现在这点情况也就是小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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