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深夜,又开始神经质地摔东西——并不是那种,bao怒或冲动之下打砸,反而像是被诱发狂躁症野兽样,病态地重复着某些动作,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分散些痛苦。
兰缪尔胆战心惊,从幔布外喊:“吾王……”
锵!那把青铜弯刀从里面掷出来,砸在他脚前。
伴随着魔王低吼声音:“……闭嘴!”
兰缪尔将沉重弯刀抱起来,放在旁边兵器架上,又问:“您需要叫巫医吗?”
胡说!看您明明被人类抱得很开心!
……
多古是在个钟后离开。兰缪尔就在寒风中守在大帐门口站着,看到多古出来,立刻询问魔王情况。
不料老巫医只是用诡异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遍,摇摇头也不说话,就这走。
兰缪尔只好进帐去看昏耀。
他沙哑道:“知道,你出去。”
多古更加魂飞魄散。好啊,他还以为王是神志不清才会任自己被人奴抱着,原来是有意纵容!
兰缪尔点点头,他将昏耀扶起,令魔王靠在软垫上,随后便听话地起身出去,与巫医擦肩而过时候还不忘记礼貌地行个礼。
多古用活见鬼目光盯着人类走出去。等到大帐帐门彻底放下,他才猛地转向昏耀方向:“吾王!”
他哀嚎声,双手高举:“您……您为什……您怎能在旧伤发作时候,叫人类圣君近您身啊!”
多古很快匆匆赶来。他进帐,就苦着脸嘟囔起来:“哎呀,吾王!您又……”
话说到半,老巫医声音卡住。
大帐深处床席上,那个银灰长发人类将魔王抱在怀里。
兰缪尔体格比昏耀清瘦单薄许多,白皙手指抚过漆黑鳞片,他轻轻摸着昏耀脸,垂眸低声,正细碎地安抚着什。
这幕极具冲击力。多古下巴都快掉到地上,竟然不敢往里走!
“滚出去!”
看来是无法沟通,兰缪尔只能
魔王情况明显稳定些,此时正坐在灯下,手里拿着个羊皮酒囊,慢慢地喝着。
他看见兰缪尔进来,头也不抬地指指外帐:“今晚你睡那里。”
“夜晚不管听见什动静,都跟你没关系。可以出去,不准进来。你如果敢进来,就当你是想刺杀。”
……这个晚上,兰缪尔根本没能入眠。
昏耀情况比他想象得糟糕太多。那个杀神般魔王似乎变成脆弱雏鸟,次次惊醒,痛苦地捂着脸喘息,弓起身影扭曲地映在白幔上。
昏耀不说话,他睁开眼,也在望着兰缪尔离去方向,那双赤红瞳仁中隐约有异色闪动。
不知道过多久,才敷衍地回应老巫医句:
“你懂什,这是在试探他。”
说着,魔王居然阴沉地笑起来,低声慢悠悠道:“旦有什异动,立刻就掐死他……”
老巫医:“……”
老魔族心中欲哭无泪:老天爷,他们王居然会以如此弱势姿态被人奴抱着还被自己看个正着!
等吾王清醒,不会杀魔灭口吧……
帐内,兰缪尔抬头,远远地看多古眼。
他拍拍昏耀脸颊,俯身在后者耳畔说:“吾王,醒醒,多古大人来。”
“嗯。”魔王闭着眼,汗津津额头正抵在兰缪尔肩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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