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算什?
清静无人小河岸边,流水声潺潺。昏耀将自己脸埋在双手掌心里,彻底自闭。
第年,他要处决他奴隶,奴隶说声“不想死”,他就下不手;
第二年,奴隶说不想被拴在宫殿里,他就真把这家伙带到王庭上;
到第三年,他将奴隶带上结界崖,开始将权柄分给自己仇
不知怎,昏耀亢奋情绪像是被泼桶冰水,倏然褪去。
魔王动作僵住,面色也转眼间变得阴森……兰缪尔不愿意。
为什?为什不愿意?
昏耀心里窝火极。他从不识字时候就看着那群成年混账在典礼上欢好,所有魔族,包括他双亲——那对曾经想要在夜里宰他献给首领父母——都是这样做过来。
与心爱伴侣在庆典上合化,本就应该是魔族最值得高兴事情。
在无数族人簇拥下,魔王猛地笑着将人类拦腰抱起来,亲吻着脱掉那件洁白布袍,最后将其按倒在地上。
“吾王!”兰缪尔个哆嗦,抓着自己衣服往后躲。
昏耀刚喝过酒,有些醉,眼底野性毕露,低声叫着奴隶名字:“兰缪尔,来,陪次。”
周围欢呼声震耳欲聋,不知道哪个好事家伙扔来个皮囊——是助兴药。
“吾王……!”兰缪尔声音哑,他眼尾发红,剧烈地喘着气,神色为难地挣扎,“不……不要在这里。”
使臣而来:本来直持观望态度贞赞部落,重新向王庭表示诚心臣服。
回到王庭夜晚,几百座篝火照亮旷野。
魔族狂欢开始,他们享受生肉和美酒,享受决斗和交欢,野蛮歌声近似于兽类嘶吼。
俊美舞者们全身赤裸地围在篝火边跳舞,只在私处挂上骨饰以遮挡,火光照亮他们和她们紧致肌肉,还有肌肉上汗津津鳞片。
若有出征战士为之心动,当即就可以发出合化邀请,并且永远不会被拒绝。
为什偏偏他想和兰缪尔做就不行?
四年,次都不行?
周围魔族已经上头,只顾着乱喊乱笑,根本察觉不到正主气氛不对。
昏耀磨磨牙,憋屈得要命。他低骂声,将手里皮囊摔在地上,又抓起散落在旁边外袍裹住兰缪尔身体,抱着人类径直离开这里。
……
“别跑。”魔王咧开嘴笑着,他拿起皮囊,咬下软塞,自己喝口,然后钳住兰缪尔下颌,“喝。”
兰缪尔摇摇头,昏耀半是强迫半是哄骗,用手指掰开人类牙关,将酒囊抵上去:“听话,这是王庭庆功大典,就次。”
“……”
兰缪尔颤抖下,缓缓闭眼。
他没再拒绝,只是用手臂挡住脸。
想当年,兰缪尔很不习惯这种狂欢。他选择不看,紧闭睫毛根根颤抖,唇瓣更是抿得紧紧,仿佛不这样就会吐出来。
偶尔昏耀大发慈悲,允许他躲进帐内,兰缪尔便松口气似睁眼,感激地瞧他眼,拢着衣袍飞速离开。
而如果魔王恰好被这种温顺激发骨子里劣性,又会刻意拖长调子,把跑到半兰缪尔叫回来,逼他看完整场疯狂庆典,直到篝火熄灭。
但这次不样。
火光中,魔族们突然疯狂地欢呼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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