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只有
点
转机呢？
昏耀怔怔走向那张床，他鳞尾萎靡地在地上拖行，鳞片破裂，渗出血迹留在
地砖上。
他已经支撑不下去。如果今晚仍然看不到点转机……他真不知道还能怎
办。
如果人类信奉什光明神母出现在此时，声称能够拯救兰缪尔话，自己会跪下祈祷吗？
昏耀不敢想，但光明神母从没有降临迹象。
硫砂焦急地压低声音：“吾王不能再消耗魔息。兰缪尔大人今日来向
找您，说有话要问……”
昏耀：“好啊，那就跟他说，同意搬去结界崖，就来见他。”
昏耀推开硫砂往里面走去。他走过空荡荡窗边，看眼不再有人坐躺椅，又将目光投向那张落下帐子大床，不禁出神地愣片刻。
他已经数不清，这是第几次偷偷在兰缪尔睡着之后用魔息来为人类治疗。也数不清自己连着多少天连入眠都不能。
每个夜晚，旧伤反噬越加强烈。
硫砂提着盏小灯，仓皇地迎上去。
哪怕早有心理准备，但灯光照，女侍官依旧倒吸口冷气。
昏耀头颈诡异地低垂着，黯淡红瞳被掩在黑发下，在夜色中像个移动空壳。
原本深黑泛光鳞片，此刻如烧干灰烬，全部失去光泽，表面甚至浮着细小血丝。
——任谁也想不到，那位统御铁骑征服整个深渊传奇魔王，竟会在短短几天就变成这个样子。
理解。
至于天珀为什突然跟自己提起……兰缪尔觉得，少王应该还是怪他。如果不是自己当年射断昏耀角，魔王这些年就不必过得如此辛苦，也必然不会落下这种病。
当天晚上，兰缪尔失眠。
他拼拼凑凑，勉强拼出这个能说服自己逻辑，但仍然觉得不是很对劲。
他面心想：定要问个清楚。面又犹豫：问出来又怎样呢？自己又不能替昏耀生个孩子。
像兰缪尔这样虔诚纯善神子也不救，这样个宁可献祭自身来拯救子民圣君也不救……神果然
而每个白昼，迎来只有更深绝望。
兰缪尔甚至不能察觉到自己每日都在接受符咒治疗，这已足够说明收效微弱。
昏耀知道这样不是办法。硫砂说过，多古也说过，他怎不知道呢？
可他实在没有别希望，他将兰缪尔捧在掌心，却看到人类生命变成沙子从他指缝里漏下去。当年最困难时候，魔王都没有品尝过这样闷不透气绝望感。
今晚会怎样？
忽然，昏耀不意踉跄步。硫砂连忙扶他把，触手温度滚烫，像是在发高烧。
但侍官知道，这并不是普通生病导致发热，而是旧伤发作后，失控魔息在血液中作祟导致。
“吾王，”硫砂悲痛道，“……您再这样，会比大人更早没命。”
“……小声。”
魔王眼珠动动，迟缓地抬起头，指指硫砂嘴：“吵醒他，就给把整座火石炉火石都吞下去。”
正在兰缪尔纠结时候，宫殿外传来动静。
熟悉脚步声响起来。
……
魔王踩碎地砖上崖月微光，他走得很缓慢，似乎肢体不太协调，右手指甲直轻轻抵着墙壁，似乎不这样做就辨不清方位样。
“吾王！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