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沉叹息:“兰缪尔,你很久……没问过为什。”
兰缪尔心口突然疼得喘不过气来。
那多年,他不是不知
兰缪尔将唇绷得很紧,突然咳起来。他边咳嗽,边推开昏耀,情绪说不清是愠怒还是悲哀,就这瞪着他。
夜色中,那双眼眸竟然浸着不太明显点水光,不知道是咳出来眼泪还是别。
“为什?”
“您为……为什?”
昏耀喉咙梗住。
兰缪尔气笑:“您用疗愈符咒试是不是装病……!?”
人类在被褥间跪直起来,钳着昏耀头顶盘角把魔王往床上摁。怒色很快染上苍白面庞:
“持续多久,这几天每晚都是这样吗?吾王,您连日躲着,就是为——”
昏耀这才真慌起来,他怕兰缪尔情绪太激动身体又会恶化。正要服软,后者却忽然浑身颤。
兰缪尔抽回手,失神地盯着掌心,喘得说不出话来。
他急促呼吸,死死抓着昏耀滚烫手腕:“天啊,您……您怎会弄成这样!您出去跟谁打架!?”
“……”
昏耀张口结舌,只觉得浑身血都往脸上冲!
深夜偷偷耗命给“仇人”治病还被抓包,魔王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。偏偏本来就被魔息反噬折磨得不太清醒脑子,连句狡辩都想不出来!
“您——”
是假。
魔王将双掌在身前并拢,魔息渐渐汇聚成疗愈符咒样子。
他面色灰败地低喘着,垂眼看着掌中符咒,像是托着微弱光。
然而,就在昏耀悄悄掀开床帐时候——
条苍白手臂突然从被子里探出来,像是在捉个恶作剧幼童那样,精准地捉住他手腕。
他哪里……答得上这种问题。
句话问完,兰缪尔神态变得茫然若失。
“……吾王明明应当恨,”他说,“为救个仇人命,为什?”
“难道,您不恨吗?”
昏耀更看不兰缪尔那种眼神,他扭头闭上眼,眼尾扫出锋利道阴影。
“怎,兰缪尔!?”魔王吓坏,索性上床把兰缪尔往怀里抱,拉过后者右手,竟看见斑驳血迹,顿时变色,“你流血?割伤?”
兰缪尔怔怔抬抬脸,他看着昏耀头顶盘角,自己刚才握过地方。
他轻轻说:“……是您血。”
昏耀松口气。
他从后面细碎地亲着兰缪尔后颈,心疼地哄道:“你要吓死。不要紧,魔族盘角裂伤最常见,明天就能长好,不要紧,没事。”
兰缪尔目光凝,他看到昏耀藏在身后另只手上,隐隐有魔息符咒微光。
昏耀手挥,飞速将符咒碎。
“你病来得如此突兀,又进展那快,不合理。”魔王强作镇定,“用符咒试试你是不是装……”
“疗愈符咒。”兰缪尔说。
昏耀:“……”
“吾王,”兰缪尔翻过身来,眼眸清冷,“您想做什……”
但下刻,当人类借着微弱崖月之光看清昏耀样子时,那张原本从容神情瞬间变。
兰缪尔猛地坐起来:“王!?”
昏耀吓跳,张口就喊:“你怎还不睡觉!?”
刚才剧烈动作带起阵头晕胸闷,但兰缪尔那里还能顾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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