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不是你，他本该是有史以来最强大
魔王血统，早就破开
结界！”
“深渊魔族，也早就得到救赎，早就走到阳光下，根本不必
个人类来拯救……”
这就是最后根稻草，天珀突然爆发，猛地扯着兰缪尔衣襟推，人类肩膀就咣地撞在窗沿上！
兰缪尔脸色白，眉间闪过些许痛色。
天珀喘个不停，指着他吼道：“凭什
是个人类来拯救
们？”
“深渊里没有个魔族真心爱戴你，们讨厌你带来技术，讨厌你传播知识，你嘴里每句仁义道德都让们作呕！”
兰缪尔摇头：“魔族讨厌人族，是应该。”
“们也讨厌你顺从。”天珀声音开始颤抖，她死死瞪着人类，“魔族都是宁死不屈勇士，而你呢，被欺辱都不知道报复，下次居然还能笑脸相迎……！”
“你肯定不知道，当年王庭几乎所有魔族都在私下里笑话你，什圣君，贱骨头！”
兰缪尔：“知道。他们也没有很私下。”
“您说得对。”他轻声道，“所以第三年被吾王点醒过之后，便不敢多提开结界事，生怕惹上嫌疑。”
“本来心想，再多等几年，等为深渊做好更多事，或许有天能得到信任……”
“但现在，生命即将走到尽头，没有更多时间。信不信只在您念之间。无论是什结果，都愿意接受。”
说完，兰缪尔缓缓地喘口气。
他额前出点汗，并非因为紧张，只是这样大段大段地讲话，对病人体力是种消耗。
悲愤。
是还在伪装吗，是故意搏同情吗，就那善于玩弄人心吗？
还是因为，在整整七年、甚至更久时间里——
在漫长黑暗与瘴气侵蚀中，在那阳光灿烂鸟语花香世界中——反复地将这幕想象遍又遍，才能在它真正来临时如此泰然！？
“可以对少王这样说。”
“明明……”
“明明是你们，将们封在深渊！”
“明明是你们，逼们在瘴气和地火中蜕变！”
“明明是你们，将昔日
“你……！”
天珀眼睛瞪得生疼，同时阵无力。
她绝望地发现，如果个人已经彻底包容苦难，甚至不惜与苦难融为体，那世上就再也没有任何恶意能伤到他灵魂。
她憋屈得不行，也不知道令胸口胀痛情绪由何而来，只觉得脑袋好像要煮沸样，气得都想哭。
“还有吾王昏耀。”天珀不甘地步步走近兰缪尔，眼眶越来越红。
沉默弥漫小会儿。
“兰缪尔。”
天珀开口时候嗓子是哑，她低着头，攥着拳，“直很讨厌你。”
兰缪尔：“知道。”
“还有硫砂、塔达、多古、摩朵、阿萨因……所有魔族，其实都不喜欢你，都讨厌你！”
兰缪尔用瘦削食指，点点自己心口：
“找到破除迦索结界方法，找到将瘴气引入人间后再予以清除方法，甚至筹算过如何向人族子民传达当年真相。”
“可是犯个致命错误，没能给自己找到个证据。”
天珀厉声道：“那又凭什信你！”
兰缪尔无奈地低眉笑下，他缓缓下床，扶着墙走到窗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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