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王于是硬着头皮又拿起笔,怀着隐秘心思想:如果他真能领悟法阵学,是不是有天,就能说服自己,也说服其他魔族——兰缪尔声称愿意为魔族打开结界,是真心?
后来,日子天天过去。
他真被兰缪尔推着,半哄半骗、软硬兼施地,在闲暇之余把法阵学给学下去。
至于其中到底
“等等,兰缪尔!你不会是故意折磨,等承认学不会,再顺势打结界主意——”
兰缪尔:“……”
魔王不甘心,他盛气凌人地指着自己刚扔出去羊皮卷:“捡起来!”
兰缪尔乖巧地去捡起来。
昏耀又指指自己身前:“过来,继续教。”
他心想教个也是教,教多个也是教,于是热心地叫上作为王庭继承者少王天珀,掌管知识老祭司塔达,以及塔达精心推选四位弟子。
现在,也全都跑没影儿。
兰缪尔很悲伤。
难道他讲课真那烂吗……
不过仔细想想,这其实很正常。
第三个月……
“什东西!”
魔王崩溃,把羊皮卷往地下砸:“滚蛋!”
兰缪尔站在桌案旁边,拼命安慰:“吾王,不难,再努力下。”
昏耀痛骂:“学不会,滚蛋!”
兜圈,再次回到原点。
但如今兰缪尔学聪明,不再对魔王说“您想不想打开迦索结界”这种危险话。
他知道,昏耀常在对待他问题上陷入情感与理智斗争,纵使“昏耀”想相信他,但“魔王”却不敢轻易相信“昏耀”判断。
于是兰缪尔试着迂回,既然昏耀无法同意他这个人类触碰结界,那,索性将法阵学教给魔族怎样?哪怕只是令结界变薄点点呢?
昏耀没有不答应道理。
兰缪尔笑:“好。”
再次被法阵学狠狠鞭挞时候,魔王意识恍惚,心想……自己不会是被反向激将吧。
但至少,昏耀知道件事。
谎言可以编出个人喜怒哀乐,编出个人过往经历,但绝对编不出这样盘节错杂、逻辑环环相扣学问。
这必须是千百年智慧结晶传承下来而得。学得越深入,越能体会其中浩瀚知识。
兰缪尔作为神子,自幼在长老指点下修习这些知识,后来又专门钻研过段时间,这才能在年纪轻轻就在法阵学造诣上登堂入室。
魔族文化水平本来就堪忧,且只修魔息不修法力,要从头开始学门人类法术学问,实在比登天还难!
兰缪尔无可奈何:“吾王,或许……迦索结界事情,还是让来吧?”
昏耀本来已经被法阵学抽干精力,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。
听到这句话,他又猛地坐直起来,怒目而视:
兰缪尔:“只要把这个法则弄懂,后面都简单!”
昏耀:“你个月前也是这说,两个月前也是这说!”
“……”
白袍人类十分无措。他只手里捏着笔,另只手拿着写满演算规则羊皮卷,再瞧瞧空荡荡宫殿,阵挫败。
其实最开始,兰缪尔学徒并不仅仅是魔王个。
开始学第天,魔王兴致勃勃。
第五天,初露难色。
第十天,逐渐痛苦起来。
第个月,开始目如死灰。
第二个月,想尽办法地逃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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