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回忆都融在怒号风声里。
兰缪尔眼泪,和着唇角血不停往下滑落。
他微吸口气,虚弱嗓音明显颤抖:“吾王昏耀,请听说……”
是他错,兰缪尔心想。
当时,兰缪尔被这头突然炸毛野兽咬得头雾水,迷茫心想:怎就生气,顺着你话说还不行?
他无奈地摸摸昏耀头发,用手指揉捏盘角根部:“错,错,别咬……”
安抚小技巧很快起效。昏耀不情不愿地用牙尖磨他会儿,松口,圆润白皙肩膀上留印子。
兰缪尔:“不是脏不脏问题,之前不是说过吗,们教义以克制为美德。”
昏耀:“可笑,魔族身在深渊,渴望占有却不得不割舍。你们人类什都有,反而把放弃当做好事。那岂不是白白委屈,把自己给‘割舍’?”
他们曾经谈过爱与割舍,不止次。
后几年,魔王与他奴隶之间关系和缓,基本上没什不能聊。人类与魔族观念迥异,辩论起来很有意思。
“所以,兰缪尔,你们神殿神子为什非要禁欲?”
凉夜沁人,兰缪尔闭眼仰躺在原野上,身下草叶湿凉,他用自己赤裸脊背感受大地脉搏。
合化过后体腔内似乎还有昏耀留下热度,也正在风吹拂中变淡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。”
兰缪尔眼前被乱光晃得片眩晕,太阳光,魔息光。
他已在开结界过程中耗尽力气,现在别说反抗,连回头再看眼魔王样子都做不到,只能断续着喘息道:“……已经回不去……昏耀,你赌不赢,只会白白送命!”
“少说废话,晦气!”
昏耀又往前迈步,鳞爪艰难地撕裂法阵缝隙:“你说赌不赢就不赌?你说没有活路就不闯?要是这点出息,早十四年前就死!!”
是他教昏耀“割舍自己”,是他用七年时间驯化恣意翱翔雄鹰,却毫无知觉。
而现在,他竟无法
兰缪尔:“吾王没听过舍己为人这个词吗?为个人舍己是小爱,为众人舍己是大爱。”
“哼,看那叫犯蠢。”
“怎会是犯蠢?”
“就拿你来说,难道因为你不喜欢跟合化,就应该放弃?在夜晚失去自己奴隶,就为你夸句高尚?”
兰缪尔哭笑不得:“那不样,吾王又不必爱……嘶!您为什又咬?……”
“肯定是你们人类偏见,觉得做这事不干净。”
昏耀把旁边外袍抓过来,随意披在他身上,眯起眼:“兰缪尔,你是不是也觉得脏?”
兰缪尔没能察觉到魔王藏在讥讽语气之下隐晦情绪,只闲散地在草地里侧个身。
“您又开始。”他把半张脸窝进昏耀怀里,“要是那说,反正奴隶也变得和您样脏……嘶!”
——话没说完,魔王脸色发黑,扭头就在他肩膀上咬口。
兰缪尔心脏剧烈收缩下。
他茫然地张嘴,竟不知该怎再劝。只觉得背后传来温度,灼热得令人绝望。
……是他错。
他不应该让昏耀陪自己上结界崖,讲故事时候不该瞒下自己已被子民厌弃处境;
他不该没能更早发现昏耀爱自己,不该相信魔王说“可以割舍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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