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园区肉眼可见地豪华许多,大理石雕像座接着座。
陈文港带她在林立天使和圣人像中间穿梭。陈香铃不知道堂哥来这里想探望谁,他们只是漫无目地往前走,甚至巡逻所有还空置墓地。肃穆薄纱隆重着整个墓地。
最后陈文港站到园区边缘。
这里三四年后还会修缮扩建次,前世霍念生下葬地方还没修出来,远山片荒凉。
他笑下,疑神疑鬼,亲眼看看总算安心。
陈香铃恭恭敬敬地站会儿,盯着白菊花瓣出神。
她抬头看陈文港,阵风过,把灰烬扬到他们身上。
下山时,陈增接到老板通知,叫他起去见客户应酬。
他对侄子说:“那麻烦你带香铃回家,伯伯还有事要忙。”
说完便匆匆走,两个年轻人对视眼,从彼此眼中看到无奈意思。
不料大伯陈增也还记得日子。他提前两天便给陈文港打电话,叔侄约好见面时间。
当天两人分别开车,在公墓停车场碰头。陈文港抱束白菊,陈增按民间习俗带冥纸和贡品。跟陈增起下车还有陈香铃,手里提着包点心,她冲陈文港文静地笑。
陈增瞟眼陈文港雷克萨斯,夸说:“这车不错,新买?”
陈文港没回答,接过他手里食盒:“帮您提。”
冥纸烧,留下地灰白,贡品和白菊都被摆在墓前。
秘密,这是挑拨他对戚同舟信任。
可这没有任何意义,在可预见将来,陈文港无论去干什,没打算沾戚同舟半点便宜。
陈文港还是回句:“没关系。”他只是有点吃惊戚同舟和这位什时候变得无话不谈。
牧清漠然地看他跟自己擦身而过。
他余光瞥见陈文港走到门口,又遇到个佣人亲切地跟他招呼:“文港少爷,要去哪啊?”
于是原路退出去,回家路上,陈香铃觉得堂哥不知为何兴致高很多。
陈文港甚至怂恿她:
“爸现在飘。”陈香铃说,“老觉得自己要做大老板,劝不动。”
陈文港长舒口气:“大人事你不管。但要是遇到问题,你随时跟说。”
望望天色,他们早就来,时间还早。
他问陈香铃:“陪去个地方可以吗?”
陈香铃跟着他步行二十分钟,沿山路到另个墓园。
公墓建在山腰,其实分成两个园区,远远对面是达官显贵长眠地方。
郑秉义曾想把殉职下属安排在那边高级墓园。但陈文港父亲在下葬他母亲时候,已经提前买好自己那块,死者为大,尊重他意愿,现在是夫妻两人挨在起。
陈增把酒浇在地上:“弟弟,你看文港,已经长这大。咱们家孩子也都健健康康,你没什可担心。这是香铃,有机会再带光宗、耀祖来看你。”
他眼圈倒是红,絮絮叨叨,讲小时候事。
陈家往上几辈都是土生土长渔民,皮肤被海风吹得粗糙黝黑,餐桌上最多永远是鱼。陈增擦擦眼,说弟弟从小就发誓,以后定要摆脱渔民身份,过上好日子。
牧清扭头就走。
*
郑秉义跟陈文港谈还有另外事。
陈文港父亲忌日临近,郑秉义让他代自己祭奠。
这是件私事,陈文港本打算独自前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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