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同舟听牧清这说,心头有些意动。
他小少爷不识物价,原本还以为要大几百万——如果才要二三十万,他自己都可以拿出这个钱来,家人平时随便买个奢牌也不过这个数字。
但这话他显然不可能当着牧清面提出来,伤对方面子。
认识这久,戚同舟也知道牧清情况,无父无母,住舅舅家,要说身世比陈文港其实没好多少,手头没他宽裕这是肯定。这两人身上似乎都有种清高劲儿,想来都不容易。
甚至戚同舟想要不然偷偷在背后帮把,但这就没必要让对方知道。
天热,牧清拣着树荫下走,步伐不快不慢,白衬衫牛仔裤,清清爽爽学生模样。
戚同舟站在路边,两手揣在兜里,离远看,再次升起种他跟陈文港很像错觉。
要说哪里,终于想起姐姐常用个词——可能是衣品。戚同舟突然发现其中原因,陈文港似乎也爱穿这种衬衫。但穿衣打扮这个事情又没有垄断,他把想法抛之脑后。
那个策展人跟牧清聊得比他想象还要顺利,戚同舟为他感到高兴。
餐桌上他追问具体情况:“所以那人说,还可以给你做个专人主题画展?”
陈文港走之后戚同舟独自在校园乱逛,做贼心虚地偷看手机,突然脚步顿。
偷偷摸摸干什?朋友之间抓拍是光明正大行为。
想着,他索性把陈文港那张照片直接发给他,还大大方方发个朋友圈。
很快有朋友给他点赞。他干姐姐李红琼夹在里面,还给他发个不怀好意表情。
大概牧清也看到戚同舟朋友圈,主动发来消息问他在哪,说自己也正好在学校。
把想法暂时压在心里,两人继续吃饭,他们俩聊天,大部分时候是戚同舟找话题,想起今天听其他学生说,突然问:“对,你知道咱们学校评选那个校园什什之星吗?”
他没发现牧清脸色突然微妙地顿下:“你说‘校园之星’吧。怎?”
“你知不知道那个入口在哪?”戚同舟很兴奋,“听起来挺有意思,但上午人多,没问清楚。你知道文港还是候选人吗?据说票数
“对。他好像挺看好作品,说算是有灵气,大概觉得还有点价值吧。”
“那真是厉害。”戚同舟真心夸赞,“你别妄自菲薄,能开个人展就很不般。”
“还不能这说,八字没撇呢。”牧清蹙着眉,“还要看能不能找到合适赞助。”
“办个你说这种画展,大概要多少钱?”
“选好美术馆,光场地费用可能就要十到二十万之间。还有其他杂项。”
戚同舟把他当好朋友,想想也不白来趟:“要不请你吃饭吧。”
牧清却回复说:“还是请你吃吧,感谢你帮那大忙。”
私下里两人保持着时不时聊几句联络频率,戚同舟还帮他介绍个新锐策展人。
主要是这年头,搞艺术都靠捧,那个人是戚同舟母亲认识,据说在买手圈里有点能量,发掘过不少新人作品,说实话也很会炒作。戚同舟虽然对艺术圈懂得不多,但义气还是有,特特惦记着要来联系方式给牧清。想起这茬,待会儿还要问下合作得怎样。
过约莫刻钟,他见到牧清顶着太阳向自己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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