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,离开郑氏,他以后只是郑秉义个有名无实养子,不继承任何财产,不在郑氏工作,背后也不再有什结实倚仗。他更不可能直到十岁、四十岁还寄住在别人家里,总得搬出来,自己生活。
那时候他就只是个住在老城区街巷里、在公益机构上班,再普通不过普通人。
至少如果大伯和大伯母知道,定会歇斯底里、竭力阻止他走到结果。
这想着陈文港倒下决心,要抓
陈文港点头,视线从电视画面转到他脸上,似乎想说什但又在斟酌。
霍念生问:“怎?”
“在考虑件事。”
“嗯,是什?”
“你觉得……如果从郑氏辞职会怎样?”
像他这样长张不食人间烟火脸,不会做饭似乎是理所应当事。但陈文港倒不是这样想。热爱下厨更像热爱生活人特权爱好,他不知道他算不算得上。多半算不上。
霍念生把他抱到中岛上坐着:“那就看看咱们怎能不饿死吧。”
陈文港笑,又跳下来,看他把样样食材铺开摆在台面上。
在上面坐着,让他觉得自己仿佛也是道菜,等着被下锅。
最后霍念生烤包面包胚,夹上杂七杂八食材,做两个配料丰富明治。
早上洗漱过去客厅时候,霍念生说:“你好像都不怎喊名字。”
陈文港愣:“嗯,怎?”
“还‘嗯’。”霍念生抱怨,“霍少爷霍少爷,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什意思,看你是故意寒碜,跟保持距离。以前不跟你计较,此时彼时。”
“也不是没喊过你……”陈文港被他从背后抱着,按着衣服里轻浮作乱手,“别……”
……
“还当是什,也值得你这小心翼翼。”霍念生说,“当然是你想怎样就怎样。”
他肆意打量陈文港,笑道,“就算你什都不做,每天陪着……说不定会更高兴。”
在他嘴里仿佛是稀松平常件事。陈文港笑笑,却仿佛心头卸掉块石头,为他态度,觉得有些轻松。
因为实际上并不是这回事,不单单是要不要辞去个职位问题。
是他人生走到个岔路口。
口下去,面包外脆内软,生菜、鸡蛋、文鱼、热狗肠、酸黄瓜和黄芥末酱混在起,陈文港很容易养活,吃什都不挑剔,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个尽善尽美早晨。
他边咬边给大伯陈增发消息,约个时间,打算解决堂妹陈香铃问题。
霍念生随手打开电视新闻。
早间新闻主播正在播报全球经济动向。
霍念生倒两杯橙汁,从桌上推过去杯,直到陈文港手边,语调像在调侃他敬业:“跟领导联系过?今天是不用上班?”
“以后记着这个教训。”霍念生在他后颈印下点温度,“听得不高兴就要罚。”
在家里没有客房送餐服务可叫,霍念生打开冰箱:“你想吃什?”
陈文港跟在旁边往里看,猜是家政人员填满:“你会做饭吗?”
霍念生拿出盒鸡蛋:“你呢?”
陈文港摇摇头。所谓会和不会中间还有大片缓冲地带,他就算会厨艺也只是能入口,其中做得最拿手是给哈雷准备狗饭,给人吃还要另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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