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增责备侄子语气轻些:“文港,你也太叛逆,你怎能这干?”
陈文港垂下眼睛:“也不妨实话告诉您,爸爸在世时候喜欢铃铃,让她好好读书,前阵子还梦到他……如果做不到,这就是辈子心病。和大伯母要负责光宗和耀祖学业,负担也重,她事既然揽就会揽到底,以后学费、生活
陈文港莞尔,忍着笑,又给他顺番毛便出去。
中午大伯陈增到,给陈文港发消息。叔侄俩在小饭店要个包间。
陈增面色愁苦。他最近确麻烦缠身。
之前他老板跟人合伙开新公司,唆使他当个挂名法人,又怂恿他将积蓄投进公司,做挂名股东。然而那其实是个皮包公司,这才过几个月,合伙人卷款跑路。
陈增发财美梦才刚开看头,就被告知公司债务不能清偿。他作为法人,无疑首当其冲要被起诉,同时可能要承担出资额之内赔偿责任。要不然不会变卦跟女儿要工资。
“也不是立刻就要走,实际上还没完全想好这件事。”陈文港说。
办公室里静默片刻。郑茂勋大腿上磕地方还在作痛:“那你急什?”
“不是急,是上次你不怎高兴被瞒着,所以这次提前告诉你。把你当成个能商量对象。”陈文港又说,“希望得到你理解。这样说你能接受吗?”
“你没跟郑玉成商量?”
“为什跟他商量?就你,最多再跟宝秋透漏下。”
紧时间先解决些能解决事。
*
和大伯说好见面时间是在下周五。那天陈文港要上班,中午可以出来见他。
正好在这天氛围不错,大早,陈文港跟郑茂勋闲聊,把辞职打算透漏点给他。
郑茂勋依然不是很容易接受:“还是不理解,是现在职位满足不你吗?”
但陈文港索性跟他摊牌——
“就是这样,她现在办休学,至少今年,学校那边肯定不会有工作分配给她。”
陈增先是错愕,然后肉眼可见,额上青筋,bao凸:“这个不肖女,她哪来胆子?”
他拍桌子,酒杯便跳下,发阵脾气,陈文港始终冷静旁观。
火发够,他才看陈增:“您也不必这生气,也不用骂她,这事从开始就是怂恿。方式不对道歉,但这个大学她是定要上。”
“……这样。”郑茂勋竟突然有些受宠若惊,“那你将来打算干什?真当社工?”
“先读完书再说。到时候工作可能就不配跟你郑二公子这面对面说话。”
“陈文港,你他妈把当什样人?!”郑茂勋又突然想掐死他。
“跟你开玩笑,你不是这样人。就是辞职,跟你关系又不会变。”
“哎说,你最近是不是有点……你跟谁学这说话?”
他有点,bao躁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,大腿哐当碰到办公桌角,龇牙咧嘴。
再回头,陈文港沉静地看着他。
郑茂勋“嘶”声,在他对面坐下:“算,说屁话,你别理。”
陈文港温和地冲他笑:“没事,还是有长进,下次说话再委婉点就好。”
郑茂勋又想抓狂,两手抱着头阵挠:“就是不懂,你为什定要那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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