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。”陈文港就着他手喝,把被子拉到胸口冲他笑,“你怎也还没嫌弃。”
他和衣而卧,想起几个月前搭霍念生他们车那回就吐个寸草不留。至于刚刚,陈文港他自己猜这是今天精神压力大。他有时候会这样,焦虑急就想反胃。其实没犯病已经有进步,他有阵子没再被惊恐发作困扰,像今天那兵荒马乱都撑下来。
只是霍念生还嗤笑他:“你不嫌弃都是好,怎,还敢嫌弃你?”陈文港听出味来,说来说去还是要奚落他从早上开始就藏藏掖掖态度。
他笑下,坐起来,沉静地说:“早上太急,没想好怎跟你说。知道是个优柔寡断人,做事经
黑沉沉地过两个小时,到凌晨时分,有人睡不下去。陈文港起身趟,又起趟,霍念生睁开眼,身边空良久都
没见人回。被窝里那点热气已经散净,他揉揉额角,起身找去。
推开卫生间门,看见陈文港弯着腰,撑在洗手台边上吐。怎搞?
陈文港哗啦拧开水:“你去看看郑茂勋吧。他要是没事,就不是吃不干净。”
郑茂勋在楼上睡得四仰八叉和猪仔样,好得很。那点小海鲜霍念生也碰,只有陈文港个人吐得天翻地覆。说明人家东西没问题,是他自己问题。
困:“行吧。”摇摇晃晃要走,忽然回过头来,“但警告你啊,别想对床乱来。
陈文港又好气又好笑地推他上楼梯。
他拿着楼下便利店买旅行套装,凑合去卫生间洗漱,打开龙头洗手,才发现不知被谁用指甲抓几道口子,今天太多情绪激动家属,当时没感觉出来,现在血已经结痂。
正研究伤口时候霍念生走进来,他自己倒先解释声:“没事,不疼。”
霍念生执起他手看:“你说你那拼命干什?”
他掬着水漱口,霍念生出去接杯温,给他喂点。
不料陈文港吐得异常凶,连喝进去多少清水都吐出来,到最后再呕就是黄绿胆汁。
他背上片片发麻,喉咙酸疼,嘴里全是难言苦。从镜子里看自己眼,嘴唇是白,满面倦容和病容像个幽魂。
霍念生叹气,不是头天知道这是个美人灯,风吹就晃:“走吧,带你去看急诊。”“不用。”陈文港抓着他胳膊,实在吐不出,便缓过口气,好多,不用去。“好什?”霍念生嗤笑他,你持公司多少股份值得你这卖命?觉得就是胃痉挛,你再给接点热水,躺会儿没事就不去。
“你看你这个身体娇贵得什样子。”霍念生把他扶回去,“动不动就发烧,吐,这样那样堆毛病。以后指望谁伺候你?
陈文港把手往回缩:“也不是拼命,单纯不小心。”
夜深人静,单证部门渺无人烟,其他部门还有依稀灯光,至少今天公关部人是少不通宵,赶危机公关方案出来。
陈文港和霍念生挤在郑茂勋办公间里小床上。
床也就米二,没比工位床板宽多少,本来他让霍念生个人睡,霍念生把他搂在怀里,扯薄被裹上。陈文港几乎没矫情时间,沾枕头就闭上眼。
霍念生倒不怎困,半躺着盯着他脸出神,手指拨拨怀里人头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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