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念生微笑着说:“原来你是担心付不起?那还不至于。”
陈文港低声说:不,是想算算,以后该还你多少钱。
霍念生拍拍他背:“谁说让你还。”
大冷天,陈文港背上却有点出汗,被他触碰地方,隔着衣服似乎都觉得发烫。
然而霍念生说完就没有后话,他像是故意,偏偏拖着不说后面条件,不上不下。比起试探,陈文港甚至有冲动直接问他,然后呢,他打算拿自己怎办?
“已经没事。”陈文港因为他关心变得局促而僵硬,平时不碰不会疼。
他已经退到长椅端,再往后推就要掉下去。霍念生伸手捞他下,甫伸手,陈文港便腾地站起来。随后他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激烈,霍念生跟着站起身,倒是没说什。
两人同时沉默,前后沿湖边栈道往前走。
走到尽头时候,陈文港犹豫片刻,才开口:“什时候能出院?”霍念生听着笑:“你问?这个不该听医生吗,医生怎说?”陈文港垂着视线往下看:没说别,只说再观察几天。霍念生扬眉:那急什,怎,在这里住够?陈文港唇边扯出丝苦笑:也轮不到说这话吧。
小时候他住儿童医院,记得个病房里挤着三四个孩子,还是人满为患,床难求。也就是金钱叩门私立医院,才能这样大门常开,只要付得起账单,医生护士就没有任何意见。
把视线往右滑,陈文港面向他半张面孔沐浴在如水天光里。霍念生静静地回想,好像他还从没在这张脸上看过怨愤神色。
就算见到他最狼藉时候——霍念生想起桥洞底下,陈文港躲在阴影中,双眼睛向他看过来,那眼神让霍念生最近总是做梦,他还记得里面流出每分不知所措脆
弱和孤独。
但是没有憎恨、不甘、苦毒,这些人性里最阴暗情绪,仿佛从来和眼前人无缘。陈文港迟迟没等到他开口,他又看霍念生眼。霍念生把二郎腿放下来,突然侧过身体。
在陈文港印象里,这位公子哥脸上总挂着种看破世事无谓和讥诮,仿佛对谁都不屑顾,谁都入不他法眼,想着,霍念生突然向他靠近点,好像下刻就要开口嘲讽。
这些日子以来,他每天睁开眼,第件事就是对自己处境感到茫然。
孑然身,像待在水中沙洲上,四面八方都无路可走,商量和倾诉也没有对象。他未来掌握在霍念生手里,但对方
前提是有人肯替他付账单。
陈文港低着头。
但霍念生是不在意烧钱样子:“保险起见,还是多住阵子,在这里至少什都方便。”
陈
文港突然停下脚,抬头盯着他:“住这间病房天要多少钱?”
然而他其实只叹口气:还疼吗?
陈文港怔怔时不知如何回答。
冷风打着卷把两三片黄叶刮到长椅脚下。深秋季节风,已经有寒意袭人意思,显得覆到脸上那只手格外温暖——而在霍念生目光里,同样藏着些让人无法正视温度。
那只手顺势捻到陈文港耳垂,他突然惊醒,摇摇头,挡开霍念生手。
“是疼还是不疼意思?”霍念生问,之前好像还有点化脓,现在看是好点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