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状态下,每天从早到晚都觉漫长。但熬过去,发现时间又过飞快。转眼就快到农历新年,这个春节,陈文港是在医院度过。
孟阿姨熟练地帮他收拾住院用东西,几个月来,往返医院已是家常便饭,有时候是检查,有时候是复诊,而这次住院是为做耳郭整形手术。
相较于陈文港自己,对于他身体上残疾,霍念生态度是尚未放弃希望。他甚至请过不少专家会诊,从全国各地飞来都有,试图对陈文港修修补补,对他这件瑕疵品,仍在做最后抢救。
有这样医疗阵容,手术很难不成功。但过程免不受针刀之苦,需要病人自己承担。
除夕夜时候,孟阿姨放假,陈文港把护工也打发走。这是个闺家团圆日子,就算再严重病人,只要不是重症监护室动不,大都会想
活动动线十分清晰——自己房间,客厅,浴室,厨房,阳台。除非做I爱,平时他不会擅自闯到霍念生那里去。
/>霍念生不在时候,陈文港成个无所事事人。
他有大把时间可供消磨,霍念生也不限制他,明明想做什都可以,不管是看书、看电影、玩游戏,或者养养花草,修身养性,再不然思考人生,计划未来,总之都应该有些有意义事情把生活填满。但不知为什,他对切都提不起兴趣,每天醒来都是得过且过。
电视成天开着,从早间新闻放到八点档电视剧,再放到午夜综艺回放,孟阿姨以为陈文港总在看电视,有时候过来唠叨他不要用眼过度。其实他只是把画面开着,帧帧地跳。
尤其霍念生不在家晚上,阿姨也回家,屋里空无人,电视更是宿都不会关。
方设法回家去过个年。
陈文港出病房,在楼里转圈,从层到六层都冷冷清清,变得没有丝烟火气。他去护士台跟值班护士聊会儿,跟她们起围着平板电脑,看会儿晚会节目。然后回到病房,准备睡觉时候,陈文港才发现手机上很多未接来电。这个手机号是后来办,知道人不多,所有来电全是个人打。他给霍念生拨回去,听见对方在那边问:“怎不接电话,你去干什?”
陈文港跟他数遍这晚所有活动,中间被人打断次,那边有人喊霍念生名字,霍念生似乎换个地方,才继续跟陈文港讲电话,在另端轻笑:“怎听起来这无聊。”
陈文港随口说:“是有点无聊。”
不料
陈文港会把被子抱出来,在客厅沙发上睡。他把电视音量调得很小,午夜节目主持人和嘉宾嘴唇张合,镜头在他们脸上来回转换,他们不停地说话,发出夸张大笑,但声音全都压抑得很低,成辅助睡眠背景白噪音。节目播完,后面会变成很长广告。
有回半夜三更突然门响,不知怎,霍念生突然来,进门正撞见这样幕。他顿顿,放轻脚步,以为陈文港看电视看得睡着,过来找遥控器关电视。
明暗变换光线下,陈文港半张脸也明明灭灭。然后他从沙发上坐起来,神色清明地问霍念生怎来,是不是在附近有应酬,需不需要来点蜂蜜水。
霍念生问:“你没睡着?”
陈文港说:“睡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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