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玩笑语气问陈文港怎回事,突然又提这个。
不同于以前几次,这回陈文港态度坚决。他不只是说说而已,而是切实准备付诸行动。霍振飞能意识到,他自己也能意识得到。他拖累霍念生两年,他们故事已经拖得太长。
他下不手画上休止符,不过是出于私心,但什戏剧都得有走到尾声天。霍念生没答应,他们头顶夜幕深邃,有无数星子闪烁。他含糊其辞地说:“再说吧。”
临走之前,霍念生在海滩上捡块奇形怪状石头,说是带回去收藏起来。他们前后往回走,上车,回家。
任陈文港好说歹说,霍念生突然展现出强势控制欲,他不点头,两人甚至头次进入类似冷战局面。霍念生甚至直白地表明,他并不觉得陈文港能够个人生存下去——这和他脸,跟他视力,跟他现在身体状况或者工作能力无关。在霍念生眼里,他像个正在漏气气球,飘飘忽忽,连随风漂泊都做不到,还妄想能自己跑到哪儿去。
想半天,未果,还是在霍念生提供两种选择后,他指定其中种。
床头柜上放着他笔记本,是陈文港原来画画用那个,这是霍念生给他放在床头。霍念生随手拿起来,翻翻,见进度依然停留在去年那页,张速写都没有多出来。
甚至去年那个台历用完之后,陈文港也不再划新。霍念生不动声色地放回去,他突发奇想:明天们去海边玩吧。
陈文港似乎还是犹豫,不是很愿意出门样子。但不等他找理由拒绝,霍念生自说自话,已经去衣帽间给他找出门要穿衣服。衣帽间里现在挂陈文港年四季衣服。
霍念生翻出件宽大条纹衫和条休闲裤。翌日,他们果真去海边兜风。
但陈文港在个平平无奇日子失踪。
夏季多雨,气象台发布橙色,bao雨预警,下午到晚间,本市将有大到,bao雨,风力预计可达六级,提醒广大居民出行注意安全,避开高空坠物。
霍念生回家路上,司机开得很慢,说有点堵车。
黑云压城,仿佛
霍念生把车停在路边,他拉着陈文港,顺着陡峭台阶滑下去。
海滩上黑色礁石林立,远处嘉立着座蓝顶白墙灯塔,颇显孤独。海风猎猎刮在脸上,带来海洋深处潮湿咸味。这带都是防波堤,不是什景区,也看不到游客。只有远处个黑点似人影在持竿海钓,再往更远看,海上浮着艘小船,上面也有人在钓鱼。
陈文港扶着栏杆,霍念生右手也撑在栏杆上,左手搂住他肩膀。茫茫天地之间,只有他们几个活人,每个人各干各,互不干扰。大海澎湃不息。
它太深沉、太广豪、太荒凉,以至在它面前,尘世凡俗中那些不能满足欲望和不能消弭痛苦,都渺小到不值提。看得久,陈文港幽幽叹出口气来。
他望着模糊地平线,那后面藏着很多岛屿,是他不知道远方。霍念生像平常样跟他聊天,这天陈文港难得都回应,他也说很多话。他们从白天待到日落,后来站累,下去坐到礁石上,就这待整天。到最后,陈文港突然向霍念生表达离开想法。霍念生时没有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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