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港时间没有说话。他垂着眼,眼神没有落在戒指上,却在审视眼前这双手——
手掌宽厚,手心干燥,手指长而有力,指缝里还有些薄茧,每个特征都让这双手显得坚韧而牢靠。他何其熟悉霍念生手,这双手给他做过饭,换过药,拍
陈文港意会,他笑笑,起身帮他脱外套,解开领带。
他们什话也没说,只是吻在起。
霍念生不知最近忙什,他们有三四天没见,陈文港把哈雷赶出去自己玩。他亲着霍念生眉骨,手指点点抚过他眼角眉梢,他们交换位置,霍念生把他抱在自己身上。
薄毯落到地上。
书房里有些动静,过许久,复又归于安静。
当然,孤僻太过终究不是办法,大概霍念生怕陈文港会把自己憋出新毛病,他时不时还是千方百计地把陈文港拖出去。他带他去吃过新餐厅,也看过新电影和展览。
其他,游乐园、马场、购物中心,这些地方他们都去过。
霍念生曾经把游艇会包下来,整个海滩上再无旁人,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两个。
他们见过许多人,遇到过许多事,慢慢充满许多回忆,好坏,难以尽数。
他们有拥抱、接吻、亲热时候,不可避免,也有争吵、冷战、冷漠相对时候。
陈文港有时候算日子,结果总是让人惊诧。时间犹如白驹过隙,不知不觉,已是七年。
七年,足够个孩子从出生成长到就读小学,足够人细胞完成次整体新陈代谢,足够场婚姻或者爱情迎来不可避免疲惫和阵痛。据说再恩爱夫妇,也有场七年之痒。
就算在他和霍念生之间,也会吵吵闹闹。
准确地说就这两年,磕磕碰碰矛盾越发多起来。
这些年来,陈文港始终带着哈雷住在半山别墅。
陈文港去把窗帘拉开,外面天色还亮,不见日头,薄薄云层弥散白色光线。
他回到沙发,霍念生起身,把什东西拿出来,逗弄似在陈文港面前晃而过。
银光熠熠。
陈文港心里跳,他低头看眼,看清,反应却十分平静。
霍念生像是毫无察觉,自顾自地说:“试试,看设计得怎样。”
又是个秋天,场秋雨场寒。
尤其山上温度更低,比市区里冷得更快。
陈文港围条薄毯,照例在书房看书,哈雷忽然站起来,摇着尾巴迎到门口。
与此同时,陈文港也听出熟悉脚步声,他放下书,下刻,霍念生推门进来。
陈文港抬起头,他视线追着霍念生,霍念生走进来,却径直绕到他背后。他弯下腰,两条胳膊把陈文港连同椅背环在里面,有下没下亲他耳朵。
霍念生没提过让他搬出去,陈文港也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。方面是为哈雷——当初聊天语成谶,他既舍不得带它走,又舍不得跟它分开。
另方面,陈文港意识到,他自己也依赖上这种离群索居生活。
不需要跟人打交道、不需要说场面话、不需要关心陌生人目光和脸色。
山中无甲子,闹市里生活变得模糊而虚无,于他而言,已是像另个遥远世界。
他像个孤僻又执拗旅人,即便饥渴难忍,也宁可避开个又个城镇,独行在旷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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