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,他欣赏几秒。
他想象他不是在书房,外面不是惨淡天光,而是在庭院里草坪上,刚刚结束场生日派对。天色黑透,玩疯客人也散尽,佣人收拾吃剩食物和垃圾,撤桌子,舞台上音响关闭电源,草坪上反而变得安静空阔起来。头顶闪烁着五彩缤纷彩灯,亮灭,微风吹拂,他抬起头,眼前人是霍念生——比现在稍微年轻点霍念生。
霍念生把戒指套在他手上,向他表白,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在起。
如果是那个时候,陈文港可以毫无动摇地回答这个问题。
他还想象他们在海边野餐,他和霍念生嬉笑打闹,他们在阳伞下铺上餐布,从食品篮里拿出苹果、可乐、鱿鱼丝、三明治;他想象他们在毕业舞会上跳舞,他高兴地拉着霍念生,在旁人打趣目光里滑入舞池;他想象他们吵吵闹闹过去辈子,直到彼此都变得白发苍苍。
最后大家都失去耐性,绝大多人相信他霍念生是确实不是结婚那块料子。心理专家出来分析,这其实体现原生家庭对个人影响,子女会有意无意效法父母行为模式……
霍念生今天带着戒指过来,他面上还是笑嘻嘻,行为里却有种不同寻常意味。
陈文港回过神,他好像站在高楼边上,阵阵晕眩,以至于不得不试图搪塞过去。
霍念生绕到前面,抓起他左手,拈起戒指,从他无名指上套下去,直压到指根。
像是被烫样,陈文港很快拔下来,他把那个银圈轻轻放回霍念生手心。
过他后背,抚摸过他头发和脸颊,也触摸过他身体每寸。他给过他安慰,也给过他快感。
就这看着,陈文港短暂地走神。
他想到上次和霍念生见面时候,他们之间,怎说呢,也不是吵架,恰恰相反,是在床笫之间,情到深处时候,霍念生抱着他,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在起。
什叫在起?
哪种意义上?
想象和现实边界渐渐模糊,金色海
他找个借口:“是左撇子,手上戴着东西不方便。”
霍念生拉起他右手,又强行套上去:“那换这边戴,样。”
陈文港目光落回他自己手上,他手上皮肤也有经过腐蚀痕迹,留着粗糙疤痕,右手比左手上严重。他做过植皮手术,但只靠次两次手术,还不能把所有疤痕覆盖。
因为遭太多罪,后来也没有再继续,成现在样子。
陈文港把右手展平,伸到
他们现在不算吗?
陈文港组织许久语言,都没法恰当地回答这个问题。
那时霍念生察觉他犹豫,他耐心等着,但大概陈文港沉默时间太长,他露出点自嘲似微笑。霍念生让他不要纠结这个,他开玩笑说男人床上话不可信,先睡吧。
这两年,除最无聊花边小报,大部分记者都不爱追着霍念生那点事研究——因为掏不出什太新鲜素材,他愿意跟个毁容人相好,那就好吧,该笑都已经笑过。
霍念生磨磨蹭蹭这多年,他终身大事悬而未决,所谓联姻来来回回遛大众几次,总是捕风捉影,就连他那位被揣测最多“红颜知己”,也出来澄清两人只是多年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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