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宴散场,豪车辆辆往外开。
司机把霍念生劳斯莱斯停在路边,陈文港和霍念生先后下车,老李径直把车开走,这边不方便停放,他还要拐个方向,开回别墅那边车库里。
路边海鲜烧烤大排档生意依然红火,老板忙得满头是汗。
陈文港拖过马甲坐下,老板娘很快过来:“还是老样子?”
霍念生说:“老样子吧,麻烦快点。”
直到陈文港跟霍念生出席场晚宴,才有机会再次遇到潘正阳——他依然衣冠楚楚,皮鞋能照亮人影,手表换新款式,游走在不同生意伙伴之间。
他仿佛什事都没发生过,端着酒向陈文港走来。
当时霍念生被群人围着,遥遥举杯,漫不经心向他致意,随后移开目光。
潘正阳脸上挂笑,努力加入话题。晚宴进行到后半,却发生场小小骚动。
有个年轻男人闯进来,正是潘正阳那个前男友。他不知怎混进来,先是抓住潘正阳,梨花带雨表示不想分手,潘正阳面色十分尴尬,低声斥责让他离开。
大隐隐于市,竟然真人就住在自己身边,而不是同名同姓。有些原本走得近,或明或暗早就心里有数。日常出门,有人态度明显讨好截,还有人试图攀关系、讨好处,陈文港身边,上门借钱人都再次多起来。
许多啼笑皆非小事,隔三差五就发生次,日常生活简直热闹良多。
过阵子,霍念生跟陈文港同出现在念港基金会,梳理工作。
潘正阳公司倒未终止原本合作协议,也按原计划进行资助。
但是据同事说,在得知陈文港婚讯后,对方态度似乎有些摇摆,回复都不怎积极,爱答不理,后来又不知怎想通,主动表示继续推进合作。
陈文港托腮看着他,笑道:“待会儿去江边逛逛?又要散味。”
霍念生分给他只盘子:“反正也不急。明天礼拜天,你没安排吧。”
空气中阵阵孜然和辣椒香味,陈文港被吸引注意力,走神片刻,才扭头回答:“没有,所以咱们去干点什好?”
霍念生道:“找个没去过地方,随便转转,走哪算哪?”
陈文港笑,把手放到他手里,他们吃完烧烤和牛肉面,小工过来算铁签。陈文港结账,两人前后走出雨棚。铁架低矮,出去时候要微微低着头。
但他越急,对方越不肯放,两人吵得倒是很凶。
这位前男友转而指责他诱骗自己,却又始乱终弃,而且不自量力,总是妄想攀龙附凤。
周遭闪光灯已经此起彼伏,潘正阳表情难堪到极
点,红绿变换,拂袖而去。
陈文港站在旁边,大约由于他和霍念生近来各种经历,甚至已经有点习惯遇到这类闹剧。大概生活本身就是场巨大闹剧,所有人浓妆艳裹,你方唱罢登场,仅此而已。
陈文港听只是笑笑,丝毫不觉奇怪。
许多企业家做慈善,倒未必定和善心和社会责任有关,还为企业形象、税务减免和政策倾斜。潘正阳是个聪明生意人,让感情左右利益,才不像他风格。
负责与大阳集团对接不是陈文港,切公事公办。
然而潘正阳终究又给他发条消息:“其实不是为好处才选择继续合作。”
陈文港没有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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