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会,”严绥轻笑声,眼神愈发深邃难辨,“倒是希望绪绪还能同从前般,师尊门下只有你二人,本就应相互扶持,同修行。”
江绪却摇摇头,对上他视线,眼神湿漉漉:“可已经长大,定然不能同幼时那般直黏着师兄,再说,师兄也是有自己路要走。”
“那绪绪呢?”严绥含着笑打断他,“绪绪要走去哪里?”
江绪犹豫瞬,又似是在思索。
“也有自己事要做,”他最后如此告诉严绥,“师兄说得对,应当多依靠自己,而非师兄。”
江绪先是摇头,又点点头,严绥穿着白日里那套月白劲装,昏黄烛火映亮半张脸,江绪吸口气,闻见他身上浅淡酒气。
微甜,应当是程阎去年买下桃酒。
“没有伤着,”江绪主动道,“不需劳烦师兄过来。”
严绥神色微深,定定地盯着他看会,不过是下午未见,江绪又回到最开始状态,生疏,好似根本不想与他有过多话讲。
他不动声色地带上门,语气依旧是和缓:“知道你没伤着,路过时见你还坐在窗边,就想着进来看看,绪绪,这是怎?”
进肌理中笑:
“留影石,这东西你可熟悉?”
亮光划破阴空,映得江绪脸片惨白,他依然抿着唇,眼睫颤抖着盯住高航,好半天没能说出句话。
他当然知道这是什,存影留形,甚至不需输送灵力,心念动,便可查看其中留下影像。
轰隆——!
该与“m”“'f”“x”“y”%攉木各沃艹次师兄保持距离,江绪想着,抬手轻轻碰碰自己心口。
似有锐痛渐渐从那四散开来。
像被箭穿心,又像是……
伤心难过。
“没,”江绪往窗边缩点,侧头避开严绥视线,“今日不知怎,有些睡不着,竟还想起刚被带回无极宗时候。”
“那会绪绪还小,”严绥将灯盏搁在桌上,寻把椅子坐下,“又受身伤,瘦巴巴,可怜得紧。”
“嗯,”江绪声音很轻,手指紧紧抓着自己袖口,“当时太不懂事,想来师兄也觉得烦。”
所以才会在后面渐渐疏远,还对说那种话,更何况无情道修便是无情,即便今日亲近,日后也总还会再度疏远。
严绥总是要去证那通天大道。
第声雷鸣自天顶悍然响起,他听见高航又笑声,语气自得:
“确不能杀你,但江绪,你现在不想杀吗?”
……
屋外隐约传来点脚步声,江绪坐在靠窗软榻上,缓慢地眨下眼,视线虚虚落在门扉上,不过半晌,那便传来吱呀声响,昏暗中有人手捧盏灯,微微垂眼朝他这看来。
“还没睡?”严绥神色自若地对他扬起笑,“可是白日里有些太精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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