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绪脸上却浮起丝轻松笑意,径自寻个角落小心翼翼地往留影石里灌点灵力,脑中便浮出片朦胧月色与落薄雪琼霄峰,他手指颤,接着便飞快攥紧这块留影石,画面飞快地消散。
“江师弟到此原是为这个,”池渊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,“若是此处事已,在下便将这活魃处理。”
不好!
刚展露没多久笑意转瞬消失,江绪拧着眉飞快起身,妥帖收好那链子后隐隐朝着云袅那侧靠去:“栖幽君这是何意?”
却只听声清亮龙吟响彻雨夜,池渊手中掐诀,身后灵力翻涌聚成黑色龙气,杀气直指跪于地上云袅!
看来确是前尘尽忘。
江绪叹口气,重新站起身朝池渊看去,这位无情宗大师兄始终用带着微微审视目光打量着他,见江绪起身,嘴角勾出个含蓄笑:“不愧是子霁君师弟,确是年轻有为,聪颖非常。”
“栖幽君总是提师兄作甚,”江绪此时懒得应付他,只觉得烦,“与师兄年也碰不上几回面,在这拍师兄马屁可没用。”
他刚想朝屋内走去,天上却闪过瞬雪亮电光,眼角错觉般地闪过点璀璨光芒——剔透,会反光。
江绪脚步顿,眼神直直落在云袅藏在宽大袖口干瘦手腕上。
些什。
谁知云袅眼珠眯,尖细嗓骤然冰冷下来:“那恶霸欺势单力薄,用病重娘做威胁,害死娘硬是要娶,如今死倒也算是幸事。”
“竟还有此事,”陈川那张死人脸上浮起薄薄怒意,“你同们说说,是哪家恶霸,竟敢在无情宗地界做出此等事迹!”
怪不得能被严绥按在地上揍,江绪暗暗叹口气,这也太年轻气盛些,怕是连静心都未曾顿悟。
倒是适合去学嗔怒禅。
“她本就时日无多!”江绪清喝声,断山河悍然出鞘,“又何必在意这短短几日!”
铮——
萧钧和陈川手中长剑同时出鞘,不等池渊说什,无形剑气便冲着江绪而来,他匆促避,截发梢纷纷
萧钧神色肃,敏锐问道:“可是发现什?”
“没什,”江绪重新蹲下身,头也不抬地应道,“只是找到东西。”
心里却还是悬着,他在云袅勉强算得上悲愤神情中抓起她手腕,还不忘礼貌地说句“冒犯”,紧接着便从她手上用巧劲扯下条链子,只见上头挂着块指甲大莹润晶石,剔透得能映出他自己眼。
旁陈川眼尖,第个发出疑问:“留影石?”
“什留影石,”云袅看起来恨不得扑到江绪身上去,“这是高郎赠生辰礼!”
结果把自己逗得想笑,只能克制着弯弯眼,轻舒口气往地上蹲,同云袅平视着缓缓问她:“你还记得那人叫什吗?”
云袅脸上空,江绪心下然,接着说道:“身死世事消,你又为何觉得自己想是对?”
“你想同说什?”云袅突兀道,眼神漆黑无光,“确不记得死之前事,但高郎救,他许辈子。”
死都死哪还有辈子,江绪忍住这句话,始终跟她对视着:“那你还记得吗?”
云袅动动眼珠,似是想骂他:“好端端上元节,你上来就说要杀,会不记得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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