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不必如此客套,”严绥并不欲同他过多交谈,“同去明州也免,师尊有吩咐,先就此别过。”
他如今还有更重要事要处理。
江绪在旁揉揉发痒鼻子,只觉着这雨湿冷得令人背后发凉,他也跟着严绥转身,恰好见着池渊略显随意地朝着他们这边摆摆手,道:“那便明州见,许久未同子霁切磋,此次机会实在难得,还盼着们能遇上几轮。”
严绥没回他,只是唔声表示自己知晓,便重新转身看向江绪。
“愣着做甚,”他说着,轻轻笑声,“是想背着你走?”
没记错话,论道大会选拔已经告段落,而严绥今日本该在无极殿前擂台上监督入选者习武切磋。
怎都不应该因为此事特地跑趟。
结果严绥只是抓着他手拢进自己袖内,似是无奈地叹口气:“今年天气不寻常,出来时也不知道多带两件衣物。”
这跟江绪设想完全不样,他茫然地眨眨眼,只觉着这日子越过越像是个幻境,切都恍恍惚惚,怎想都太离谱。
池渊不依不饶嗓音又从身后传来:“这倒是不敢当,之前总是听你提起这个师弟,今日见,果真是心性纯良活泼,担得起你那些赞赏之言。”
但江绪并不明白严绥在生什气,他从来都搞不懂严绥,这简直比让他悟道还要难上千百倍,那素面青伞立在雨里,无端让人想起那缸养在院子里做为生眼佛前莲,除不染凡尘,江绪想不出别形容词。
“没什大事,”江绪攥着手指,眼神瞬间变得柔软潮湿,“惊扰师兄实在是不该。”
严绥只是沉默着对他招手,表情仍是那副不动声色模样,但要比池渊高明上许多,莫名地令人忐忑起来。
“师兄,”他轻轻唤声,试图抗拒,“可是要与说什?”
“今日雨急,”严绥温声道,“来给你送把伞。”
江绪这
江绪悄摸抬头去瞄严绥脸色,忍不住问道:“师兄在栖幽君面前夸过?”
夸些什?自己都没听到过。
“结果手上力道重,只能看见严绥下颌微微绷紧,轻声斥道:“等出去再同你算账。”
他终于松开江绪手,回身望向依然站在门前池渊,神情客气疏离:“此地归属于你们,等不好插手,师弟他不懂事,给你添乱。”
池渊却笑声,眼神故意在江绪身上停留会:“怎会,你师弟可是帮大忙。”
可哪还有第二把伞,严绥意思不言而喻,江绪焦躁地拽拽微皱袖口——严绥身上总是有种令他难以抗拒吸引力,他要坚持不住。
“子霁君,”身后倏然传来声温吞呼唤,“自上次别,你修为又大有长进。”
严绥只是轻飘飘地往屋内瞧眼,微微颔首道:“栖幽君,许久不见,今日承蒙你照顾师弟。”
哪里谈得上照顾,江绪不满想,给添堵还差不多,他似是终于坚持不住般往阶上走步,还未来得及运转灵力避雨,严绥便将伞斜至他头顶,掐诀掐到半冰凉手掌也落入严绥手中,温热感顺着每寸肌肤往上攀去,突兀到令江绪难以遏制地颤抖下。
“师兄,”江绪来来回回好似只会说这个词,“你今日不是应当在宗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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