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现在所做,可还有意义?
他正觉心头空落落没个实处,却听见江绪轻声咕哝道:“哪敢让师兄知道,偷跑下山肯定得抄书,你——”
“不会,”严绥再次打断他,“想知道,绪绪现在也想找个人说说吧?”
他说完,又放低声音,轻轻道:“是,绪绪?”
江绪从没见过他露出
怎都是徒增尴尬罢,江绪想,师兄便只是师兄,总归也轮不到来掺和这些私事。
能维持如今这般关系就不错。
突兀,他听见严绥低低嗓在耳边响起:“本以为绪绪就是看到那个样子,结果今日才发觉,好似从未认真解过你究竟是什样。”
脚下步伐被迫顿,严绥领着他站在雨中,眼神复杂沉沉,江绪只觉得他搭在自己肩上手臂沉重到令人无法忽视,令人不由屏住呼吸,脑中空白片刻。
“其实也不甚解师兄,”他轻声道,似是某种拙劣宽慰,“们年统共也见不到几面,说起来也很正常。”
才倏然回神,先是呆呆地噢声,才后知后觉地摇头,耳根微烫:“师兄,你莫要开玩笑。”
严绥看他眼,没有说话,伞面被雨打得噼里啪啦响,江绪跟着他抬脚跨过门槛,地上水洼被染得绯红,映着他们扭曲不清模糊人影。
他突然就生出很强烈,想要倾诉欲望。
“这盏灯,”江绪指着地上被冲得稀烂碎纸说道,“虽然现在看已经不是灯,但这是糊,这家儿子要成婚,那位要嫁过来姑娘用坛女儿红换灯笼,说是沾仙气,可保姻缘顺遂。”
说得连他自己都发笑,抿抿唇才微微弯着眼继续说下去:“都不知自己是在月老庙中修道。”
“想知道,”严绥不容拒绝地打断他话,微微俯下身,鼻尖轻轻擦过江绪侧脸,“曾以为你每日都好好待在琼霄峰上,可直到……今日,才从池栖幽那知道你其实也会同那些外宗弟子般偷偷溜下山,会同凡人交朋友,会做许多出格事。”
他说到这,嗓音低哑,苦涩地勾勾唇,神色复杂:“原来你也是个胆大。”
就好似,他从未真正认识过江绪,他所知道那个江绪不过是对方想让他知道,可那副乖顺躯壳下人是什样?
江绪从来都不想让他瞧见。
那他曾经以为那些事情都是真吗?那个在他身后跟数年,眼神柔软会告诉他早日回山江绪是真吗?
“绪绪想专心做事总能做得很好,”严绥边缓声应着,边抬手扶住他肩,“做得很精致。”
这都能面不改色地胡诌,江绪不忍直视地皱皱鼻子,更加想不通严绥今日是怎,他尴尬地沉默会,才接着道:“师兄为何会过来?”
“你下山那日,雨下得很大,”严绥说着,嘴角笑意很淡,“等许久,想着送你去剑堂,最后是师尊告诉你下山。”
“这样。”
江绪含糊应,又是好阵无言,他难免想起自己是为何下山——可无法问出口,千万般思绪在心底绕圈又圈,最后才发觉其实没什好说,问那狐妖是谁?不就摆明自己那时便在;问那晚严绥去做什?更加欲盖弥彰,思来想去,最后还是决定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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