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,”池渊对他笑笑,神色颇为平静,“池某只是为解心中疑虑,不会告诉他人,更不会影响到子霁君。”
但江绪仍是不信,他想想,最后只能说:“师兄对栖幽君颇为赞赏,还希望栖幽君……莫要辜负。”
池渊愣愣,哑然失笑:“他哪里会夸赞,不过江师弟放心,只是前不久同子霁
池渊施施然往后靠,端得副运筹帷幄模样:“池某有幸见过几位修习此术道者,但你这血肉唤灵同解到全然不同,此术鲜有人能习成,便是因为生人体内清气太足,只能将自身状态不断贴近死人,不小心,说不定就真死。”
他说到这,不出意外地看见江绪陡然惨白许多脸色,不由暗暗在心里摇头。
果然如同严绥说那般心性纯良,不过随便诈诈,便被吓成这样。
接着便在江绪强自镇定眼神中不紧不慢地说下去:“可观察江师弟路,只觉得你身上灵气充盈气血旺盛,全然不似修习血肉唤灵术人,那便只可能是体质特殊。”
后面话无需再说出口,他在江绪苍白表情中适时住嘴,已经从对方眼神中解开大部分疑虑。
江绪勉力维持着自己面上冷淡之色,眼神在室内转圈:“与栖幽君不过是今日见面,哪里会有事情值得栖幽君深夜到访。”
“江师弟毋须如此警惕,”池渊自己搬张椅子坐着,随意得好似这是他自己房间,“只是在如今居然还能遇见个阵法天才,难免想着要结交番。”
无事献殷勤,绝对有鬼,深夜不告而来,必定图谋不轨。
这话是程阎某次谈笑时说,江绪直觉得这是他难得讲有道理话,他敛着眼,语调依旧是冷:“栖幽君谬赞,某确是个修道废柴,不过平日里读书多,才能窥出二门道来。”
池渊噙着笑意端详着他,过会,他失笑摇摇头,道:“那便先不说这个,换别讲,血肉唤灵,未开灵视便能见气息,江师弟,你说这奇不奇怪?”
这回是真栽在池渊身上,江绪于慌乱中飞快思索着对策,怪只能怪自己太过大意,根本没想过刚下山便会碰见熟悉血肉唤灵术人,什借口都不好使。
若是,若是这秘密被传出去,旁人知道无极宗严绥有个天生炉鼎师弟……
江绪脑中飞快地闪过简楼子严肃面容,忽地打个冷颤。
就不能继续待在无极宗上。
人言向来可畏,江绪再清楚不过这个道理,他深深吸口气,终于抬眼对上池渊视线:“栖幽君究竟想要什?”
江绪心头微滞,眼神愈发警惕:“只要有心学,并非学不会,栖幽君究竟要与说何事?”
“确,血肉唤灵术是可以学,”池渊抚过自己微皱袖口,不急不缓道,“但江师弟这四柱八字全阴体质,可是旁人学不来,若是放到三百年前合欢宗还在时候,这可是当炉鼎好苗子。”
那两字如重锤轰然砸在心上,不安感在这瞬放到最大,炉鼎在各大宗门中并非隐秘,虽然如今明面上已被列为绝不可碰禁术,可谁人会不想日千里?
更何况是严绥师弟……
江绪攥紧手指,声音愈发冰冷:“栖幽君可莫要胡说八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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