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,舍得出来?”
渺音没好气地白眼严绥,阴阳怪气:“地盘好睡?不知道,还以为那屋子里熏是情香。”
江绪哪里会不知情香是何物,霎时间脸便红个通透。
跟被长辈抓到自己私会情郎似,根本不敢抬头,只能瞧瞧瞥眼严绥。
严绥仍是端方君子样,对上他目光时嘴角轻轻勾,宽大袖袍下手指轻轻挠挠江绪手心。
“道无大小,也无对错,有人为自己道做无数错事,而有人自诩正派,却冷心冷血,无所不用其极,不,不对,为温饱活着亦是道。”
他语速渐渐加快:“活于世,不应是为飞升而证道,手中三尺青锋应是为护方凡尘安稳,不负师尊教诲,也不负入道初心。”
好像有什桎梏突然被打破,江绪对上严绥蕴着明显笑意视线,后面话变得含糊些:“还为能与师兄并肩立于天地间。”
若相守到白首,自己羽化,严绥情劫也能算是过吧?
严绥眼眶微红,喉结上下滚动番,忽地抱紧他,江绪愣愣,同样回抱住他,周身灵气鼓荡,心中片豁然开朗。
,忍不住道:“觉着应当就是师兄你。”
“绪绪原来如此看得起,”严绥松开他,手中捏个清洁法诀,“但也不过是个凡人,得些小机缘而已。”
他见江绪仍有些迷惑神情,又俯身吻下他仍有些红肿唇,温声道:“师兄难道还能骗你不成。”
他顿顿,神色自然道:“梦中十几载,绪绪此番定然收获不浅。”
江绪先是点点头,下便被他转移心神,犹豫道:“师兄,好像有些悟。”
勾人到不行。
岁迟
嘿嘿……嘿嘿……(流口水)
他突破。
严绥深深嗅着他身上还未散去暧昧气息,好会才低声道:“绪绪,你切要记住,不忘自己之道,不负自己初心。”
也不要忘今日许下承诺。
他没有说出最后那句话,只是在心情平复下来后道:“如今时候不早,也该出去,渺音前辈曾提过常山那边怨气深重,如今此间事,也该去那处瞧瞧能否做些什。”
江绪自然是答应,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见着渺音时,对方表情却颇为怪异。
严绥替他系好衣带,温声道:“绪绪不若与讲讲,都悟到些什。”
接着便是好长段时间寂静,江绪脑中划过这十几年种种画面,渐渐地,莫名感触在心底缓缓酝酿:
“这十几载,算是看遍云州百态,有人欢喜有人愁,好像大多数人都是在为温饱而活着,可总有人有着自己抱负……沈长风想成为代大侠惩恶扬善,叶屿想成为武林盟主,而顾沉他——”
他顿顿,有些迷茫:“他说,他只希望好友无虞。”
严绥始终很安静地听他说着,没有发出丝毫动静,江绪皱着眉,全然陷入自己思绪中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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