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绪静静地注视着他
“就连现在,你也要骗。”
他甚至没用上灵力,怎可能伤到严绥?
严绥在他通红眼眶中苦涩笑:“那如何才能让你信?”
江绪摇摇头:“师兄,也想信你,可……”
他说着,眨下眼,莫名有泪水啪嗒砸在手背上。
“胡闹!”严绥轻轻呵斥声,“不回去又能去哪?”
“这便不劳子霁君操心,”始终挡在他们中间阿蛮终于开口,“们自有去处,缘灭便好聚好散,子霁君修无情道,总归比这魔修更懂这道理。”
严绥却轻轻噢声。
“何来缘灭说?”他轻笑着,语气中有自己都无法察觉恼怒,“真正缘灭,不是你同他。”
这话也不知戳到阿蛮哪个痛处,她神色冷,不再同严绥废话,直直拳朝他脸上击去,严绥同样不甘示弱,掌朝她胸口击去。
他温和地,尽力地避开自己猜测,“自那日山门别,你便不愿再与说发生何事,若是们之间问题,绪绪不听说,又该如何解决。”
软弱令江绪几乎有将事情全盘托出冲动,可他还是抿着唇,克制道:“但已经不知该如何信你。”
严绥面上竟又浮起点极温和笑意:“你在同闹别扭,绪绪,能以性命起誓,在这世上你只能信。”
他像是个在极力合上生锈箱门人,又像是置身烈火中却在吹笛乐者,用最完美方式粉饰着他们之间摇摇欲坠信任与隔阂,好似只要不去提,事情便不会如他想那般糟糕。
可江绪只是缓慢地摇摇头。
“师兄,”他微笑着,嘴角颤抖,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,“万箭穿心真好疼啊。”
严绥神情渐渐变得难以置信起来,他顿时茅塞顿开,刻意被无视在角落不安和绝望骤然攀升,令他忽地抓住江绪手腕。
“你想起来?”他用力到令江绪觉得骨头都在发痛,“绪绪,你——”
他犹如绝望之人死死攀附着最后根稻草,却再也说不出让江绪信自己话。
是啊,他哪里可信呢?
两人瞬息间便交手数个来回,江绪在旁看着,只觉得脑中愈发混乱烦躁。
“够!”
他也出手朝严绥攻去,甚至没用上丝毫灵力,只是单凭蛮力给严绥胸口掌,可对方却极明显地闷哼声,接着倒退几步,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。
“绪绪,”他瞬不瞬地盯着江绪眼,嗓音低哑,“你怎这会往心上捅刀子。”
江绪先是心头慌,在严绥受伤神情中朝他走两步,又像是反应过来般抿着唇停下。
“师兄,”他轻轻地在极遥远处唤声严绥,“你其实什都明白吧。”
“你不说,又如何明白,”严绥依然滴水不漏,脑中迅速找出最好措辞,“只能知道你不开心,却不知如何让你高兴起来。”
“师兄走,便高兴,”江绪回他,语气是自己都无法发觉埋怨,“不会同你走。”
严绥眼中危险神情渐渐明显起来,他微眯着眼,同样放低声音,却仍在微笑:“那绪绪想去哪呢?说过,想去哪都能带你去。”
“可不想同师兄块,”江绪红着眼对他微笑,“也不会再回无极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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