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不必劳烦,”江绪尴尬得脸上热,“能跟得上。”
阿蛮好似没听见般,江绪在狂风中默默住嘴,犹犹豫豫地搂住阿蛮手臂,心中好阵窘迫。
终归还是太弱,他忍不住想,阿蛮还比小三岁呢。
……
另头严绥紧赶慢赶追上时看见便是两人堪称亲昵身影,眼神又是暗。
互为情劫,互为情劫——
江绪猛地站起身,耳边阵嗡鸣,脸色霎时惨白得厉害,阿蛮忍不住抬手扶他下。
他半晌渐渐恢复视线,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是倚靠在阿蛮身上,江绪无力地站直些,问她:“若全力赶路话,此处到合欢宗需要多少时日?”
“至少也需十日。”
阿蛮回他,又补充道:“以你修为,很吃力。”
能令人……换个人来爱?
而阿蛮实在是不懂这些情爱之事,只能陪他块蹲着,平着嗓子道:“在合欢宗,爱四五个人亦是可以,你也可以再多找个。”
“不样。”
江绪不假思索地反驳她:“真心悦慕人,眼里就再看不见旁人,也不会对相似人心生好感。”
他说着,终于抬起头,只是在说到此时极明显顿顿,眼眶内又蓄些晶莹光。
忽地看见他往路边蹲,将脸深深埋进环抱手臂中,肩膀微不可查地颤抖着。
她从袖中摸出帕子往江绪手中塞,同样蹲在他身边。
“先擦擦,”她平淡地说着安慰话,“虽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何事,但子霁君起码没有随口诓骗你。”
“明白。”
江绪隔好会才回她,声音闷得发哑:“他也是修无情道,轻易撒不得谎。”
他还未
“无碍,”江绪迈开腿欲往前走,“有些事想问问渺音前辈,越快越好。”
阿蛮微微拧着眉,不赞同道:“总归差不几日,你刚醒过来,不宜如此消耗自己。”
江绪却很坚持:“放心,无事,事不宜迟,们快些走吧。”
阿蛮见他神色坚定,便也不再劝,她思索片刻,单手环着江绪腰跃入空中,魔息劈天盖地地散开。
“这样会快些,”她神色如常,好似根本不把这暧昧姿势放在心上,“若觉着难受,可以搂着。”
“更不会把别情绪当成爱。”
阿蛮面上浮出些茫然:“确不明白,可子霁君这种人,想来并不会犯这种错,无情道讲究修心,对七情六欲揣摩不可能出错。”
江绪怎会不懂,当年撞破严绥与狐妖事后他翻无数典籍,对无情道解透彻到不能再透彻,最后也只能聊胜于无地安慰自己严绥是为堪破情关。
虽然他等到死也没等到那日。
思绪行至此时骤然顿,电光火石间,江绪耳边似回响起渺音带着叹息话:“你便是他情劫……”
可也正是因此,他才更加崩溃绝望,狐妖话无时无刻不在脑中反复重现,将他逼得几近发疯——
究竟是绪绪,还是絮絮?
他头痛欲裂,脑中会是严绥望向自己时眼中真切爱意,会又是上辈子看到无数冷漠背影,撕裂割据感觉如此明显,简直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个人。
他思及此,重重地揉乱自己发顶,简直头痛欲裂。
愧疚真能令人做到如此地步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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