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始终认为,自己所做切,既不是为她而报复,甚至也不是为自己。
他只是心中有太多恨,无处安放。
傅金池站
他没有笑意地扬扬嘴角:傅太太还是给她不中用儿子留疯狗。
如果没有被喷红漆,这碑原本是好看。照片下方,石面上雕刻着朵繁复逼真茶花,因为他母亲生前喜欢茶花,当初迁坟、立碑,他手操办,也花不少钱。
但傅金池祭奠时,总是双手空空,次也没带真花来过。
去港城前,他也是这样,面无表情地站在碑前,对她说:“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记住教训,只会懦弱地摇尾乞怜,什都不会有人施舍给你。想要就自己去抢啊。”
他母亲当然没法去抢什,也不会对此表达意见,她已经长眠很多年。
讨论完后续处理工作,傅金池才道:“自己在这待会儿,可以吗?”
“啊,成!”公墓管理员反应过来,作势离开,“当然成,您有问题再给打电话。”
墓园无边惨淡,毕竟很少人会在新年这喜庆日子,专程前来扫墓祭拜。
傅金池抬眼望天,日色冷白,昏昏无光,天空中看不到太阳,只有薄薄层浮云。
却让人觉得那是无边愁云笼罩,股漂浮而孤独感觉像海潮般漫漫袭来。
墓园位于片靠海山岗上,冬天风从海面上吹来,冷得刺骨。
公墓管理员站在他身边,点头哈腰,不住道歉。
“对不住,真对不住,傅先生,你看这,前几天来巡视时候还没有呢,不知道哪个龟孙子干,妈这都什人啊,素质真差,们肯定想办法给你清理干净,就是照片……”
“没关系,不全是你们错,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故。”傅金池看他眼,温和地笑笑,甚至反过来安抚管理员,“照片再洗张新就行,回头让人送来。”
公墓管理员如蒙大赦,满口道谢,并且偷眼看他。
她不仅不抢,甚至切都放手,还把他也丢下。
修长手指触摸下照片上女人面容,红漆早已凝固干涸,还被美工刀划得凄惨。
小时候他这样伸手,可以直接摸到母亲脸,现在没有机会,竟也并不觉得怎悲伤。
这双手已经长大,变成双可以搅风搅雨手。
傅金池对她感情却只剩下漠然,无喜也无悲,无爱也无怨。
他目光回到墓碑上。
女表子。
丑陋字体鲜红得刺眼。
傅金池没去苛责管理员,他知道这片狼藉是谁干——这是个明晃晃威胁信号。
但听说,即便他们道上规矩,也是辱不及先人,否则都会被认为下作。
眼前男人身考究黑色羊绒大衣,身材高挑,两手抄在兜里,从头到脚笔挺得像条直线,有点老港片里**感觉。
加上这墓碑上被喷红字,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江湖恩怨。
但也不像,态度不像。
这傅先生为人特别客气,意外地好说话。你说,乍看到亲生母亲墓地被糟践成这样,泥人都有三分血性吧?人家点儿都没迁怒,还善解人意地配合墓园管理处工作,商定解决方案,真不是般好涵养。哪有这雅量高致**?
公墓管理员当下定意,定得给人处理好,不然实在汗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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