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往旁边避避,但展厅这空旷,想完全错开也很难。
这队人里其实每个都认识他,这迎面撞上,要不要打招呼,好像也该有个集体默契。
里面不是没有人犹豫,结果,走在最前面傅金池无视严子书,目不斜视地走过去。
于是后面人也都下意识效仿,仿佛视网膜里完全没有这个人存在。
显得主动微笑致意严子书像个傻子。
自然他来,就不可避免在此遇到许多前同事,展厅经理、工作人员……很多人认出他来,在背后议论着他离开得不太光彩传言,知道给不知道科普,最后达成致意见:
不理解他为什被扫地出门还要回来自取其辱。
实则他想探查下剧情进度,出来逛逛,好过自己在家里耳目闭塞。
另方面,也因为严子书不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是很尴尬事。
他以冷淡和疏离为保护壳,别人有些指指点点,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。不过在这种场景下,倒叫他体会把当初傅金池不受欢迎却自娱自乐地出现在公司里,是种什感觉。
半,半关注着勾心斗角,半享受着平常生活,但总归有个事情做,不会让自己闲下来。
小狗还小,既把他当主人又把他当妈妈,需求很高,但也给人提供很多情感支持。
意外,这种状态让他整个人重新温和起来,不再成天想那多恩恩怨怨。
严子书有时想,大概因为自己从这上面找到新情感寄托。
比如傅金池不需要他,但狗需要他——这样。
落在展厅工作人员眼里,几乎要替他感到局促和社死。
傅金池如今打扮十足商务精英,跟以前那种雅痞风模样截然不同。
那个穿小西装、仿佛从文艺片场跑来傅金池,在严子书看来,就很难想象会像前者这样,还玩这种“没看到你”心理战术,倒多半会露出漫不经心笑容:“哟,严总也在?”
看着那个远去背影,严子书心里做出心平气和评价:完全不适合他。
傅金池似乎也有保护壳,就是在所有该表露出激烈情绪时候,律露出像柴郡猫样似笑非笑表情,掩盖他体内切愤怒、憎恶、不甘等负面情感,做出嘲笑世人态度。
就是在严子书想到这个比喻时,他在副油画前,见到带着这种笑容傅金池。
但不是对着他。
傅金池照旧皮笑肉不笑,正对旁边傅三叔及几个公司高管说着什。行人大概刚刚从里面开完会出来,边往外走边“谈笑生风”,气氛却是裹不住僵硬。
严子书差点跟他们撞个正着。
他甚至由此反思,自己到底是被这个人所困,还是只是需要个寄托情感对象。
每当小狗热切地过来拱他,严子书都想,如果能选话,有什理由不要狗要男人呢?
至少它爱比较真挚,也不用让人辛苦地猜疑来猜疑去。
带着这种人生感悟再见到傅金池时,他比自己预计中看开很多。
春季拍卖会预展,例行面向公众开放,严子书虽然离职,可没有规定不许他进来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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