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那个城里来女知青住进贺家之后,贺家人也跟着沾光,吃肉吃肉,爱吃粮吃粮。原本瘦得跟非洲难民似他们吃得油光焕发,俨然村子里“欧洲人”。
大伙同样都是样累成狗,结果回到家里你们吃吧唧吧唧香,他们碗里依旧是红薯豆钱饭,吃得脸都绿。而且这种带着气味、生动对比,才最令人痛苦。
他们又不能厚着脸皮上门讨点吃,又天天被逼着闻这股味。谁让他们很多人当初还是批.斗贺家主力军,这多年来关系从来没修好过。
想上门讨肉吃?
他们还要点脸,他们这些成分好怎可能为着这几口吃向那些坏分子低头?
周家珍有些语塞,“他们都是大忙人咧,哪里有空做这些活。”
赵兰香却又说:“支书家干少点活都不用愁吃不饱饭,贺家姐弟不干活就没公分挣就要饿肚子,可是他们还是选择来帮干完活。”
周家珍没说话。
赵兰香叹口气,说:“干活吧。”
周家珍说:“好咧!”
腰卖劲儿地刨起土来。他锄头砸落到地里,四周围泥土噗噗噗地飞溅起来,女人要要花整个下午才能完成工作,他半个小时就做完。坑挖得又深又工整,刨出来土还整整齐齐地码在两道。
贺松柏额间滚滚地流汗,他说:“以后这个时间点,都来帮你干,听话。”
他说完扔下这句话后,走,轻轻声音淹没在风中。
“听话”这个词,让赵兰香忽然怔忪住。
老男人也常常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,每次轻轻说出这个词来时候,他脸上都是无尽包容宠溺。她终于找到点点他们之间相似地方。
于是他们只能在饭点紧闭大门,充分发挥自己想象力,地把碗里红薯豆钱饭想象成肉,高高兴兴地闻着空气中肉香味吃完每顿饭。
哎!那个赵知青也不知道在做什,怎这香,天天都那香!要是赵知青来是他家就正正好哩!凭啥子贺家那种坏分子能沾光,他们连点米汤都喝不着。
结果贺松柏某天去帮赵
接下来每天,虽然赵兰香很不愿意,贺松柏都按时来顶她活干。老知青们收完工看着她和周家珍共同挖那段坑,也不由地夸赞起来。
周家珍哪里好意思受这份夸奖唷,她不想承认也得承认,她还沾赵兰香光。
因为贺老二来帮赵兰香干活时候,也顺便挖挖她那份。
赵兰香看着贺松柏这辛苦,自己也过意不去,于是周末跑去门市买肉也买得勤快,隔三差五地给他补给点油水。
村子里人羡慕极,贺家人真是享福!
赵兰香摸摸自己砰砰跳心。
周家珍忍不住惊讶地叫起来,在她意识里,只有处对象人才会这样光明正大地来帮干活。
赵兰香赶紧捂住她嘴,说:“贺家姐弟人都是很不错,你不要对他们有偏见。”
周家珍宛如听见鬼话般震惊,她说:“你咋也被他们欺骗,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这句老话说得果然没错。”
赵兰香又说:“信眼睛看到、自己感受到,而不是去盲目相信流言。你住进支书家,平时都是帮他们家收拣家务,房租也按时给,他们家人肯来帮你干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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