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松柏皱着眉,疼得抽气地疼,连神经都是麻木,也分不出心思再去思考什,他声音沙哑地说:“乱说话,该教训。”
赵兰香从自己房间找出更多药,用酒精给他洗洗伤口,又给他敷上药,最后淡淡地说:“没有乱说话。”
温和药给火辣辣伤口带来丝慰藉,痛得麻木伤口此刻仿佛失去知觉般。贺松柏嘶嘶抽气声音顿停,此刻他才能腾得出多余精力,去想身旁女人是何时俯下身坐到他身旁,又是何时弯下腰来仔细地摸着他胸膛,以及她整个人宛如坐到他怀里姿势,又是究竟有多不合时宜。
距离近得他呼吸之间都能攫取到从她嘴里吐出来气,
太阳快落山时候,贺三丫眼里包着两团泪跑来找赵兰香,“姐姐可不可以去看看大哥,他流好多血。”
贺三丫指指那个方向,鼻涕眼泪掉下来。赵兰香立刻扔下小推车,飞奔般地跑去贺松柏上工地方。她看见地上流着滩血,整个人浑身血液都凝固住,好不容易镇定下来,抓个人来问到底发生什事。
问清楚大概来龙去脉后,她跑回贺家老屋,急匆匆地推开贺松柏房间门,只见光线昏暗房间内,男人趴躺在床上,盖着被子只露出头黑色短发。空气中弥漫着股药油味道,刺鼻而浓烈。
赵兰香走过去,看到人还好好地躺着,眼眶里弥漫湿润收住。
她佯作若无其事地问:“哦,这段时间太忙还没来得及问,你腿好点吗?”
兰香干活,被同队人撞见后,这些人就仿佛抓住宣泄口,成天逮着人痛脚踩,见缝插针地在干活时候说酸溜溜话。
贺大姐两耳清净极,本身她也是个聋子,别人在她面前喊得喉咙都破,她个字都听不见。在她面前嚼舌根纯属浪费精力,吃饱撑得慌。
只是可怜贺松柏,遭受到“关照”是双倍,耳朵直没清净过。
“女娃娃啊长得俊,又给郎吃肉来,又给郎暖被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贺松柏淡声道,低哑声音含着威胁。
“要看看你腿。”
贺松柏攥住被子,淡淡地说:“没事。”
赵兰香把掀开他身上薄薄被子,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身上伤痕,麦色胸膛上布满鳞鳞淤青,很多地方甚至渗出紫红色淤痕,他深邃锋利眉角上凝固块血疤,鲜血路流到脸颊。模样看起来可怕极。
她用手指轻轻地按按他皮肤。
男人立即嘶嘶地叫起来,赵兰香说:“活该,犯得着打架?”
那人更加兴奋地又在贺松柏面前唱遍,唱顺口溜人叫王癞子,又穷又邋遢,三十多岁还讨不上老婆,每当听见沾点男女关系桃色他就闻风而动,双浑浊眼绽放射出异样光亮,激动又兴奋。
旁人嘘声片,轰然嘲笑。
“贺老二家早穷得只剩两间破屋,连偷子都不愿过门。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得上人家城里来文化人阿……”
王癞子愈发得意,更是摇头晃脑地唱起那两句顺口溜来,贺松柏把甩开?头,砂锅般拳头流星似往王癞子身上招呼。
这天,赵兰香没等得来贺松柏给她挖沟沟,倒碎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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