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棠适时地哭起来,婴儿软软哭声撞入赵兰香心里最柔软深处。
她掀开衣服,让孩子吮起来
贺松柏看眼终于恢复丝血气妻子,年轻面庞才终于绽放出初为人父喜悦。他夜之间多两个血缘至亲,这种双倍惊喜让他又高兴又疲惫。
他把女儿棠棠抱过来,小小粉团子,脸蛋红通通,毛发稀疏却柔软如锻。
赵兰香抱着软绵绵宝宝,轻飘飘点儿重量,于她而言却重得仿佛整个世界般。
她眼睛不由地含起泪,嘴唇贴着小姑娘嫩嫩肌肤,吻吻。
她问:“大海呢?”
赵兰香擦掉男人眼泪,轻声道:“不要哭,男儿有泪不轻弹。”
男人不自在地抹把脸,声音沙哑地问道:“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,饿没有?”
他说着便要揭开她被子,探看她伤口。
赵兰香蓦然地红脸。
贺松柏仔细地看几眼,又询问她些身体感受。赵兰香支支吾吾地连连摇头,说没有。他才放下心来。
因缺氧而变得浑身发青大海,呼吸通顺之后被送去重症监护室。他在产道憋得太久,怕损坏脑子,需要进行治疗。大海跟他姐姐相比起来,个头很小,非常孱弱,因为体位不正缘故,迟迟不肯出来,让他母亲吃尽苦头。
赵兰香生产完大海后,提起口气来看他最后眼,筋疲力尽地昏过去。
贺松柏抱着才诞下半日女儿,不知该是哭还是笑好,他眼眶通红、视线朦胧,目光紧紧却地攫住床上昏睡过去妻子。
他怀里小婴儿哭啼声不止,声比声嘹亮。
……
贺松柏说:“大海身体有点孱弱,医生不给抱,等会带你去见他。”
他声音沉稳又浑厚,有着男人低沉沙哑和悦耳,赵兰香听完心却窒、仿佛呼吸不过来。
贺松柏最怕她月子期间太过伤心、太操劳,才用这轻描淡写语气同她说。
他摁住妻子,镇定地道:“你别胡思乱想,大海只是需要调养下身体,放在保暖箱里,辅助治疗。”
“你先喂喂棠棠,她出生到现在还没喝过奶呢……喂完奶,咱们去看大海。”
“棠棠和大海呢?”
贺松柏声音里有些克制和不容拒绝:“先吃粥,吃完再告诉你。”
他盛碗猪肝猪血粥端到妻子床前,拇指捏着勺子,慢条斯理地放到嘴边吹着。吹凉勺喂勺,碗中大米熬得发亮出油,仿如镀上层釉质,褐色粥拌着葱花,香喷喷,入口即化。
赵兰香饿天,肚子粒米未进,新鲜食物香味令她肚子泛酸抽疼,她张开嘴急急地吃勺又勺,很快碗粥就见底。
她问起两个宝宝。
赵兰香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转醒,她睁开眼入目便是贺松柏那趴伏在她床边脑袋。
她伸手轻轻地摸下,那颗青郁郁脑袋便噌地抬起来。
他紧紧地抱住她,喃喃道:“你吓坏…你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吓。”
“你很争气,把棠棠和大海都安全地生下来。以后再也不让你冒险生孩子…”
说着他眼泪不觉地流出来,他深吸口气,看着怀里面色雪白妻子,平复心中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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