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时正愣愣,门外却有人喊他嗓子,他指尖微微动,冬生又喊道,“水哥儿!你马回来啦,它不叫牵,你来看看,莫要丢!”
原来,小马跟着水时到郑家,迎接出来郑大哥就极赞叹这小马品相,立即要亲自过去套绳子拴马。
可这自在惯小家伙如何能干!当下尥蹶子跑,它那个速度谁也跟不上,水时叫众人不要管,它会儿便回来,冬生却怕东西丢,直留在外头张望。
水时闻言,立刻应声,赶紧裹紧兽皮下地。旁边老郑媳妇连忙叮嘱,“水哥儿小心些,仔细冻着!”水时连连摆手,“没事没事。大娘放心。”他可是连冬夜山里雪窝子都睡过,如今已经锤炼很皮实。
他掀开布帘子又推开木门,只见小马与冬生离着挺远,兀自僵持。水时赶紧走到小马身边,伸手托着它小马脸,引着它踢踢踏踏到挡风马厩中。
水时被众人带到郑家,先先后后认叫好多人,受到极热闹迎接。
郑家家有四个儿郎,老大老二都已经成婚,因为家里还算有些余粮与名望,所以娶都是妇人,膝下都有几双儿女。老四却在县城读书,时半刻赶不回来。
只是老大身边还有个郎君跟着,有妾意思。虽然是在乡下,说法讲究并不多,但能看得出来那郎君依旧不怎能说得上话,在众叔伯与水时等人在桌上吃饭时,他就在厨房前后伺候,并不上桌。
水时也留意到此,心下叹口气,果然,人堆里有人堆里活法,哪里有人,哪里也就有高低贵贱、贫富亲远。
郑老汉婆娘留意到水时目光,心中门清,这孩子也是个哥儿,如今还没与自己家定下,不好叫他寒心。于是紧忙热热乎乎也招待环哥儿上桌,环哥儿有些踌躇,但依旧谨慎坐在桌边,只搭个炕角。
“你在这待会儿,别乱跑。”山下不比山上,未尝没有人偷马。
小马晃晃脖颈上小辫子,不走,低头喝几口冬生刚倒好水。水时将马身上藤篓卸下来,叫冬生搬到屋里,自己则在外头陪会小黑马,给他紧紧松散小辫,摆弄完,小马还甩动甩动,兀自臭美番。
郑家作为猎户,也有两匹马在马厩中。不比不知道!水时着眼看去,那两匹黄马短粗腿,又矮又瘦,毛发干燥。两只成年马,愣是还没有小黑马高!
看着眼前四肢修长,尚且还没长开油亮小马,水时感叹,这马和马之间差距,比人和人之间差距还要明显易看!怪不得郑家老大那样激动。
水时此
水时假装不知,不再多看,这是人家家事,他个外人,不要唐突才好。
桌上饭虽然不如何丰富,但依旧有些兔肉与土豆,且量大,足以众人吃饱。但水时觉得味道般,因为没有那多调料。
同时他也想到,如今是在活着都要努力寒冬腊月,远山村甚至有不少饿死冻死,热河这边看起来已经很不错,谁家还会太在意味道呢!能够饱足已经是福气。
只有点,农家热炕水时极喜欢!就是只铺几层草席,微微有些尘土气。
他忽然想起那处山梁上温暖狼穴,那里头既清爽,又均匀恒温,鼻尖还会环绕着股令人心安味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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