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孙大脑袋是要地契来着,想卖账,但那帮兄弟没同意。左右山村房子也不值几个钱,兄弟们凑些给他舅舅,才保住水时如今落脚点,这些郑老汉都没说。
也许是想起旧人,心中难受,郑老汉话也不多,带着水时在院门前跪下,用火镰打着火,烧祭盆子纸钱。
水时见着燃起火焰,竟心难喃过起来,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,与这幅身体开始共鸣共情,仿佛此刻他不是林水时,他就是水哥儿,童年幕幕情景回现在眼前,双目控制不住大颗流泪。
待纸钱烧尽,水时却忽然浑身松,仿佛再也没有束缚般,感觉到身体轻盈极。他心有所感,于是再次跪在地上,朝纸钱灰飞去方向,又重重磕三个头,送他们家三口团聚,也跪谢这躯壳之恩。
郑老汉叹口气,“孩儿别哭,以后好好过,也算谢父母之恩。”说罢将火镰与铁盆都收拾好,放回厕屋,锁完门,带着水时下坡。
郑老汉听水哥儿要回家看看,心中点点头,这孩子不忘本,敬孝。
他放下手中活,默默进屋找件自己厚夹袄披在水时身上,手臂下又夹叠子黄纸钱,领着水时,出大门便往旁边小坡上走。不会儿,所地形颇高、背靠山坡木栅栏大院出现在水时眼前。
这院子看着比水时路上见房屋都要整齐些,也挺宽敞。院子栅栏围密实又好,足有人高,东西两侧是扎起谷仓,与猎户家中必备牲畜圈。中间间齐齐整整土屋坐北朝南,屋墙用泥土抹均匀。
只是没有般农人家生活气息,整洁却冷清。门两侧拱形小木窗都开着,只窗里侧用硬木条密密隔着,既通风,又安全。
水时走近从小窗往里看,不是空屋子,里边应家具桌柜都俱全,床对面土墙上还挂把极大弓。里头也没落灰,像是有人打扫。
水时便往郑家走,心中已经有决断,于是只思索如何开口,遂路寡言,老郑只以为这孩儿见景伤情,也是无可奈何之事。
坡下百来米就是郑家,快到家门口,水时决定先突破主要矛盾点!别到时候屋子里人多,大嫂二嫂老太太,他可说不过。
“郑叔!”老郑被叫住,“怎啦水哥儿。”水时用刚才哭肿眼睛看着老汉,“叔
郑老汉拿钥匙开门进屋,边走边说,“前儿,们去你舅舅家,将他当时搬走好木头桌椅箱柜都把子抬回来!那样人家他们也不配用林兄弟好东西!尤其是你父亲大弓,县城中都没有比这更好,要不是没人能拉开,哼,早叫那两个货色给卖!”
老汉上前摸摸大弓,满目感慨,“好在哥儿回来,这应器具也没白白抬回来!”
水时摸摸硬实油亮大弓,又看着这间水哥儿原本家,实在是个能住好地方。与别人家最近也隔着土坡,有个上下远近差距,极合他心意,自己最不会左邻右舍打招呼。而且又没有破败,是依旧很新屋室。
“郑叔,你们是不是常来打扫,看没多少灰尘。”
正老汉正到外屋找个盆过来,又拿火镰,“是啊,挺好屋子,生你那年新建,也不过十几年。想着常打扫,才能不败,以待你成人万能用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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