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安也有些纳闷,“以前也没有啊,进出都没人拦着。”不过他看眼城内依旧在年关时热闹集市,便放下心,“看着城内可没什变故。”
不过他想想,还是回头对水时说,“你先在这买买东西,别走丢,会儿在大集头上家炊饼店等。”承安皱着眉,“去老师家看看,或许他老人家清楚,有什变故话早点送你回去。”
水时乖乖点头,虽然被城门守兵审心里有些不安稳,但此刻依旧双眼发亮!他长这大,还从没赶过大集,也从没在这样拥挤喧哗人堆里来回穿行过。
他从前总是安静坐在轮椅上,等母亲挑着僻静少人时候推出楼来逛逛,透个风便回去,因为多年药物维持,他抵抗力也差,要时不时感冒。
他往上背背篓子,展着明媚笑容,听着道路两旁吆吆喝喝叫卖与还价声,看着不少扎着小角,叽叽喳喳奔跑小孩子,就呲牙嘿嘿乐,头扎进熙熙攘攘人堆里……
接近年关,天气有些冷,口中呼出白气不会儿就化成霜,结在眉眼上。
但阳光很好,水时仰躺在板车上,被那温暖日光抚慰很意足。耳边是牛车木轮“吱嘎嘎”声音,鼻间是冬日洁净凌冽雪气,怀中则搂着从篓子里钻出来晒太阳小白狼。
人狼,被日光照眯着眼,慢悠悠打着哈欠。
承安本来看着他俩好笑,谁知道他看着看着,自己也没忍住打个哈欠。但读书人面子他还是要,别叫赶车人家看着他不周正才好,于是也不去凑热闹,只挺直腰板,自规矩坐在车板侧。
水时眯眼看着道两旁渐渐退后树丛,它们形状各异结满树挂白霜,又折射着日光,簌簌晶莹剔透。他此刻心中适足又感恩,体味过死亡幽寂,如今能够安稳得见天光,是造化神秀。
而这头承安,则紧赶慢赶跑到老师居住乔永巷子中,站在门口整理下衣衫,恭敬敲敲门环,正巧,开门是孙陆谦。
“诶呀,师兄!恰巧你也在,刚进城,城门口究竟怎回事!”
孙陆谦示意师弟小些声,并把他迎进屋,他们老师正端坐在中屋厅上,拿着本正史在读,看自己心爱小弟子来,放下书,笑着叫承安坐他旁边。
“老师,近来身体如何?”承安恭恭敬敬拜个礼。
先生点点头,叫他过去吃桌上茶点,“多亏你大师兄改进药方,还有你们费
水时终于也能细细看看四处景色,上回骑着马王进城请大夫,简直又快又急,根本无暇他顾。
这是条乡间小路,隐秘而幽静,牛车行很久,直到在小路尽头,上城镇官道,四面树林方尽,现出白雪皑皑旷野来。这条大路上没走多久就隐约见城门。
水时头次进城来,上回也只是隔很远看看罢。于是微微有些兴奋,他赶紧拽起还在迷迷糊糊打盹小狼崽,把将他塞进筐里,背起筐,便赶紧跳下牛车。
今日守城兵不知为何有些多,且比往日看着更凶煞些,他们仔细盘查行人,最后还是承安拿出书塾名帖,这才放行。
水时小心跟在并不高大承安身后,压着声问,“怎啦,进个城这严啊,没事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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