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手抚开他额前发丝,闻小屿回过神来,听闻臻低声说:“怎副要哭样子。”
闻小屿挡开他手,“没有。”
闻臻说,“你考上首都舞蹈学院,花神拿第,森冉收你做学生。就算耽误年,也没人比你优秀。”
闻小屿微红脸,“你不用哄开心。”
“不常哄人开心。”
道他态度,抬头看他眼。闻臻若无其事调整表情,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冷漠,“放松下也好。”
闻小屿就低头继续吃饭。他心里泛起笑意,因为感受到闻臻对他偏向和包容,又要压着嘴角,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心潮起伏。
好累。闻小屿心想。只有他个人被这样折磨揉捏吗?
饭后桌上碗盘被撤走,上小甜点。灯落圈光晕,照亮二人之间静谧距离。
闻小屿接到森冉打来电话,询问他是不是还在练舞。森冉担心他练得忘吃饭,特意打电话来叮嘱他定注意休息。闻小屿忙答应道谢,挂掉电话后,闻臻问他什事。
闻小屿静会儿,说,“知道有时候容易钻牛角尖。可能是对自己要求有些高。”
静谧灯下,闻臻看着闻小屿。他很希望闻小屿能明白,无论他想走上什样舞台,他都可以给。但闻臻也知道,闻小屿需要并不是这种给予。
闻臻说,“很巧,也是。”
闻小屿终于被逗笑。他笑起来样子生动鲜活,看起来有些无奈,还带点无意羞涩,要人移不开视线。那种长久孤独感在闻臻面前又被打散点,因为闻臻话仿佛在告诉闻小屿,他们是相似。
所以他们天然可以互相陪伴。
“练舞太勤,让森老师有点担心。”闻小屿说。
“你脚有旧伤,确不能练得太过度。”
闻小屿不作声吃几口栗子糕,忽然说:“身高不算高,之前也有年没有上学,落下太多进度。如果不多加练习,很容易就会落在别人后头。”
闻小屿从小发育得慢,到初中仍是副没有长开模样。市里有舞蹈比赛,老师来班上挑人,见他又瘦又矮,便直接把他略过;连学校里办演出,他都因为身高不够平均水平而直接落选。闻小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同学个个被父母牵到老师面前,听大人热情介绍自家小孩有多刻苦,多喜欢跳舞。而他个人站在旁,身后没有任何人。
即使他跳得专心又用力,急切又乖巧地期待,仍不能踏上那舞台。从那以后闻小屿明白他需要比别小孩更努力,努力很多倍,才有可能往前迈出个脚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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