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想见见闻康知吗?”有天闻小屿还是忍不住问胡春燕。
没想到胡春燕竟说,“见过次,没什好说。”
闻小屿时吃惊,因为从前胡春燕从没提起过这件事,过这久,他才知道原来她和亲生儿子已经见过面。“然后呢?”
“然
她只是很容易感到孤独。
有闻小屿陪在身边,李清还能被股劲支撑着,不至于彻底软倒下去。她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现得太软弱,于是尽力调整自己情绪,每天给自己找事做,也会去书房看些书,慰籍自己空空心灵。
她还十分关注闻臻,现在公司面临经济环境不景气与重要人员调动期,闻臻几乎每天白天都看不见人,晚上也很晚才回家。李清总担心闻臻在外工作和应酬太忙导致三餐不规律,她不希望闻臻因此落下疾病,便让阿姨给他也准备好三餐,让司机送去公司。
有时司机有别事忙,李清便让闻小屿帮忙送下。她好像忘之前自己是多难以接受他们兄弟二人在起这件事,仿佛过这久,发生这多事,她内心也发生变化。
“哥哥现在成咱们家里顶梁柱。”李清笑着对闻小屿说,“他健康最重要。”
四月,自父亲葬礼结束后,闻臻忙于处理切相关交接手续以及公司出现各种问题。他没时间悲伤,作为闻家长子,他需要立刻担负起稳定内外责任。
六月,闻小屿大学毕业。他顺利进入森林艺术团,之后与老师森冉交谈番,决定暂不参与今年冬季巡演。
这种放弃对个舞蹈表演者来说是巨大浪费,但闻小屿心意已决,他得回S市陪伴他家人。
以及,他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他哥身边。
闻小屿知道闻臻只是习惯不表露情绪。在大家都悲痛到不能自已时候,闻臻也没有哭。父亲葬礼上,很多人都觉得闻臻太过冷静,显得冷酷。
闻小屿不敢多问,只怀揣着点小心思,等待司机什时候忙,好把送饭机会让给他。
他胃也很久没再作乱,闻小屿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好,药也直放在床头柜没去动。他在家生活很规律,每天早起晨练,日三餐,白天常待在家里陪着妈妈,要练舞,要和百岁玩。回S市以后,有时也去看看胡春燕和孙惠儿。
胡春燕也听说老人去世消息,那会儿两人正在桌前吃饭,胡春燕做桌好菜,叫闻小屿赶紧吃。
“你爸走,你日子还要继续。”胡春燕往闻小屿碗里夹菜,“快吃。”
胡春燕依旧个人住着,她勤快,总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。她老往郊区种大棚菜那地方跑,晒得很黑。每次闻小屿见她独来独往,心里总不知道是什滋味。
而闻小屿只想抱抱他哥。
闻小屿拖着行李到家时,闻臻不在,李清下楼来接他。
母亲眼见着老。她过去十分注意仪容,会定时打理头上长出白发,出门前选很久衣着搭配,然后化点淡妆。
可她很久没管鬓边生出白发,不怎出门,也不化妆,穿身素静裙子,这两个月来直在家里忙上忙下,打扫房间,收拾丈夫遗物。那阵子闻小屿也常常回家,陪着她起。
李清也明白时间可以治愈切。但她人生从此空缺半,再也不会完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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