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刮伤时痛,还是被弄伤时痛?”
“你。”
越城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,他盯着不断涌出鲜红血液额角,嘴角扬起抹扭曲笑意,“南川啊,从今往后,即便你身上要留下伤疤,那也只能是经之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听懂吗?”
他目光如同把锐利刀,寸寸地刮过易南川皮开肉绽额角和猩红充血眼睛,仿佛在细緻检查件被他人失手毁坏艺术品,判断它还剩多少收藏价值。
赤裸裸地审视让易南川心脏狠狠地蜷缩下,整个胸腔都泛起阵瑟瑟麻,让唿吸都放缓停滞。
很久,越城缓缓伸手极为轻柔地抚摸伤口周围滚烫红肿皮肤,毫米毫米地如轻风般若有若无细緻入微地轻拂而过。
易南川睫毛颤颤,仍不住抬眼望向他,下秒,琥珀色瞳孔倏然收缩,喉结上下滚动,惨惨地哀叫声,很短,剩下被他咬紧牙关狠狠吞进喉咙。
越城指尖抠进他伤口,沿着左边眉骨到额角,指腹细緻入微地接触破损外翻柔软皮肉,施虐般加重皮肤被撕裂痛感。原本已经缓缓止住流血伤口再次涌出鲜血,甚至更加严重。易南川不作反抗,甚至顺从承受越城施加给他痛苦,额头溢出细密冷汗,嘴唇颤抖。
越城在抽烟,车窗半开,灰蓝色烟雾朦胧幽然地飘向天空,西落太阳斜斜射入车内,将夹着烟手指镀上层暖洋洋金黄。
车里放小盆仙人球,圆圆,长满绒绒灰白色绵毛,只有鸡蛋大小。
几天前,越城无意间看见员工摆在办公桌上摆这个小玩意,看着软软,摸上去还挺扎手……让他想起易南川那头短短灰发。莫名其妙就惦记着小破仙人球好几天,越城终究忍不住自己寻着地方买盆,想给易南川,逗他玩。
有喧嚣声若有似无地扬近,壮硕而油腻中年男人狼狈不堪地被扔出岚馆大门,在地上蠕动很久勉强才爬起来灰头土脸地离开。中年男人经过车子停泊位置前方时,越城撩起眼皮,黑漆漆视线漫不经心掠过他,手指尖轻轻弹下烟灰。
易南川设想很多种越城见到他受伤后反应,漠不关心或者勃然大怒,亦或是担心关切。他在脑海里整理遍又遍说辞,却在与越城相对后瞬间卡死喉咙里,生生咽下后,烂死在肚子里。
“听懂。”易南川冷冷道,“你是个变态。”
越城不置可否,甚至是默认。他靠近易南川,用
血珠沿着眉骨淌下,滴落在充血眼眶里,他忍不住眨下眼睛,血迹如同泪痕般流出细细道。
残忍地对伤口进行二次伤害后,越城把沾满血液手指插进易南川口腔,在他柔软舌头上把血迹仔仔细细蹭干净后,抽出手指在易南川衣领擦干净口水。
易南川眼眶泛着红,哑声问他,“你满意?”
越城反问他,“痛吗?”
“痛。”
伤口位置在左边,他连侧头躲避资格都没有,就这样,bao露在越城面前。
故作淡然地坐好,垂眸避开越城眼睛,“不小心被东西刮到。”
“不严重,只是看着有点吓人而已。”
“……你不用担心。”
越城没有给予回应,只是沉默地看着他,伴随着令人窒息抑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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