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呢?真对你发脾气把你吓跑怎办?”
明明越城语气是压抑着深沉怒意,但易南川听着听着,忽略怒意,只留下怒意
哗啦,翻过页纸,“嗯。”
“你以前生气不这样啊。”
“以前生气怎样?”
易南川拖着枕头超越城拱拱,抬头逆着暖黄色光,微眯着眼睛看越城,“你以前生气,会跟撒娇,让哄哄你。”
“那是因为当时生气程度,是你服个软就能解决。”
“骗你,”越城翻脸速度极快,“很生气。”
易南川尝试着讨好地伸手勾勾他袖子。
“宋哥跟你说这事时候,有没有给你听什奇怪东西?”
“什意思?”
脸红,“就……录音之类?”
易南川蹭半天也没找到合适撒娇姿势,只好悻悻从越城身上翻下来,咸鱼样脸朝下趴在床上,脑袋埋进柔软枕头,只留下灰黑混杂头发呆呆地支楞着。
“越城,”捂在枕头里声音闷闷,“跟宋哥借笔钱。”
语毕,立着耳朵听外面动静。
房间里静悄悄,努力辨认,有越城沉长唿吸声。
得不到回应,易南川唿吸变得小心翼翼,视线被枕头遮住,漫长地沉默让他烦躁地把脑袋埋到枕头更深处。
火手,叹气,轻声道,“你今天很累,不想折腾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睡吧。”
把人圈进怀里,温热干燥手指力道适中地揉按摩易南川僵硬后颈,怀里人逐渐放松身体,唿吸变得平缓而绵长,但是琥珀色眸子还是疲惫却倔强地睁着。
“越城。”
“所以这次是服软不能解决?”
“是。”
易南川有点无奈,“那你打算怎办?”
越城淡然地望着书,“如果你今天没有坦白,会装作什都不知道,憋着。”
“……憋着?”
语调沉,“他录你音?录什?”
摇头,“没什没什。”
眉心微拧,打量易南川片刻,越城叹气,结束这个话题,“你如果现在暂时不想睡话,”边说,边抬手调亮床头灯,“那就再看会书。”
易南川眉毛挑,老子在这跟你撒娇呢,你不看看书?看什书?凑过去看看封面,长串复杂字母,看不懂。
“真生气?”
很久,久到易南川险些用枕头闷死自己,越城低沉嗓音才不轻不重地回復。
“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咬牙切齿地嘟囔,“姓宋果然卖。”
“所以你跟坦白动机,是因为猜到他会卖你。”明明是波澜不惊地语调,却莫名透露出危险意味地意有所指,“他能卖你第次,为什不能卖你第二次?”
“你果然生气。”抬起脑袋,琥珀色眸子对上越城漆黑如墨眼底,易南川突然有点心虚,哑声道:“越先生,你十分钟前才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没有生气。”
“嗯。”
“想跟你说个事。”
规律揉按地手指顿顿,温声道,“嗯,说。”
易南川磨磨唧唧地把小腿横到越城膝盖上,压住,窸窸窣窣地把半个身体压向越城,脸枕着对方宽厚胸膛。
越城喉结时不时被短短头髮蹭到,难耐地上下滚动着,无奈地低笑,“有话就说,别拱来拱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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