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南川笑着笑着,嘴角弧度却淡下去,他目光涣散地望着越城后脑勺,小声说,“努力点点填补着父亲欠债,让他们不再去打扰张文瑶新生活,哦,对,忘跟你说,她叫张文瑶。其实根本不在乎她态度,觉得她偏激又固执,是在岚馆工作,但是干干净净,坚定自己和那些小鸭子不样。”
“直到你出现。”易南川往前蹭蹭,用额头轻轻抵住越城后背,用额头感受对方温热体温,“你把变成张文瑶口中‘卖屁股脏货’。”
越城眸底颜色渐深,晦涩不明。
“所以再次站在张文瑶面前时,心虚,”笑笑,苦涩道,“其实除心虚,也不
眼前暖色灯光倏然熄灭,房间陷入压抑黑。
易南川在漆黑片中睁着眼睛,直到适应黑暗,勉强看见越城模煳轮廓。
看来真挺生气,居然背对他睡觉。
好,很好。
卷过被子,翻身,同样背对越城。
背后小心翼翼,耳朵却莫名其妙发红起来,“那这不是坦白吗?”
“……”
伸手抢过越城书,‘啪’地合上,动作倒是很俐落兇勐,声音却没多少底气,“问你呢,坦白,你怎说?”
越城漆黑眼珠子从他指尖书本,寸寸地挪到易南川脸上,目光深不见底,“易南川,希望你多依赖点。”
“……”
易南川是真很累,精神和身体上双重困倦让他脑袋阵阵抽疼,他闭着眼睛,睡意却被烦躁搅和得支离破碎。
他磨着后牙根,情绪明明是愤怒,但表达是却夹杂抹微不可见委屈,“越城,不是不信任你。只是算什东西?拿什底气去信任你?”
越城在睁开眼睛,如墨眸子同黑夜融为体。
“今天是跟宋庭非借钱,弟病得很严重,半死不活躺在重症监护室,医院收费跟抢钱样,他们承担不起。”易南川用暗哑但平缓地嗓音轻声道:“爸死得早,得艾滋死,哦,后来他沾d品欠屁股债,也不确定是哪个先要他命。他们那个年代,同性恋不被当人看,他迫于舆论压力娶妈,觉得她乡下来,长得好看但没文化,好骗……后来她在流言蜚语中慢慢拼凑出真相,爸死后,张文瑶连他尸体都不管,尸体仍在殡仪馆,要腐烂也没人认理……”苦笑下,“也不知道最后他们是怎处理,大概直接烧成灰扔吧。”
“妈恨透同性恋,觉得这种人贱到骨子里,害人害己。你能想像她知道在岚馆是工作时,她脸上表情吗?”咧嘴笑笑,“她自作主张地把定义成个卖屁股,觉得跟在起唿吸都会被污染。”
越城:“或者说,多信任点。”
易南川朝他笑,“还不够依赖你吗?除拉屎拉尿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跟你黏在起。”
“你知道指不是这个。”
脸上笑僵僵,声音也冷下来,“这还不够?上厕所空间总该留给彼此吧?”
“易南川,”越城皱着眉心,嗓音透出明显不悦,但很快,他就深深叹息着挪开视线不再对视,“抱歉,没有逼迫你意思。”抬手关灯,黯然道,“早点休息吧,你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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