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走在大街上,简直是在跟别人说,快来抢啊。
拂拂忍不住小声嘟囔,露出点儿小市民力求财不外露心态。
“抢就抢。”牧临川浑不在意道,“你不是叫孤做个好人吗?便当做慈善。”
拂拂气笑:“陛下,这能样吗?”
“嘘。”
上京佛寺林立,彼时佛寺竞陈灯烛,百姓烧香供佛,作乐燃灯,通宵达旦。
望之,整个上京都如九天银河倾倒,星火错落,欢笑声声闻十余里。
牧临川今日照常穿着他那件黑色“灯笼裤”,上身裲裆,金线勾勒出莲花纹,脚蹬朱漆木屐。
唇红齿白,眉眼含笑,凤眸左顾右盼间,意气风发。俊俏中又可见几分亲切之意,看起来就像是谁家少年郎,正与新婚小妻子逛灯会。
除这双天底下独无二血红色双眼,有些难以遮掩。
少年才是已不慌不忙地穿好衣衫,走过来,抬手朝拂拂扔个什东西过去。
陆拂拂慌忙扒拉下来,竟然是件斗篷。
“披上。”牧临川冷淡地说,“今日孤带你出宫。”
早上那点儿怒气在此刻早已烟消云散,拂拂心花怒放,忍不住弯着眼笑起来:“多谢你!”
有这高兴吗?
地催促道:“快收拾收拾准备起床。”
陆拂拂愣:“做什?”
牧临川乜她眼,冷笑道:“不是想出宫去吗?今日是上元,孤今天心情好,带你出宫。”
元宵节?
今日是元宵节?
冰冷手指冷不防地摁在她唇瓣上。
拂拂怔,少年歪着脑袋,勾唇轻笑,冰冷指腹又下没下,轻轻重重地按压着少女唇瓣,旖旎又暧昧:“今日出宫,便不能叫陛下。”
牧临川捧着她脸,四目相对间,呼吸交融。
少年纤长眼睫好像扇在她脸上,他露出个讥诮笑,循循善诱般地说:“要叫……夫婿。”
少年歪着脑袋,漫不
不过灯会上灯火繁盛,烛火为瞳仁蒙上圈暖色光晕,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。
陆拂拂今天为行动方便,也穿裤子,但是在牧临川逼迫之下,带不少琳琅环佩玉饰。
走起路来,当当作响。
上身白绫袄,下身大红色长裤,双螺髻点缀着团团皎白色兔毛,乌黑长发伴随着脚步,偶尔露出长长红发带。
少年对打扮她,抱以莫大好奇与热情,跃跃欲试地往她鬓发间支支地簪步摇。
牧临川皱起眉,猩红眼里倒露出几许迷惘来。
照理来说,上元佳节,天子要登楼与民同乐。
但牧临川向视规矩为无物,等入夜,少年帝后借着夜色,悄悄地偷溜出王宫。
御街前,歌舞百戏,吞吐刀火,滕骧彩幢,使人眼花缭乱,目不暇接,或作神鬼装扮,金蟒缠身,或身着白衣,合掌作天竺观音模样,衣袂翻飞,热闹非常。
宝马香车,香轮辘辘,五陵年少,高门士女,言笑晏晏。
拂拂又是怔,飞快地穿好衣服,敏捷地跑出去。
昨夜又下场雪,枍栺宫中玉树林立,
不远处几个宫人正在扫雪,又有几个宫人正踩着□□,忙着往檐下挂灯笼。
宫中早在好几日前就开始布置,只是陆拂拂心思不在这儿,根本没意识到。
如今被牧临川提,拂拂又惊又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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