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临川愣,旋即弯腰弓着身子,面色扭曲,单手捂住脸,又开始浑身发抖地大笑。
“谁说孤——哈哈哈买不起哈哈哈?”
若是在宫中,他这笑估计会呼啦啦跪倒大片,但在宫外却没人买他帐,老板更是用种看神经病目光看着他。
拂拂汗毛
他目光不经意间擦过少女唇瓣,不由怔。
眼里冷意渐渐散去,手指微微蜷曲,又想起刚刚指腹下这柔软触感来,指尖突然像是被什东西挠下,有些痒。
两个人都是第次出宫见识上京元宵。
少年帝后宛如两只刚进城土包子,走马观花地游览遍,围观番剥驴投井,植枣种瓜幻术,又吃牢丸、八和齑、蝉脯菹、细环饼、桂花蜜藕……饮酥酪道旁有人在卖玉梅、夜蛾、蜂儿、雪柳、菩提叶……
牧临川拿着支捻金雪柳,轻蔑嗤笑:“这东西这做工这丑?真有人戴吗?”
毕竟她还没忘记牧临川还有个白月光顾清辉呢。
少年沉默地看她半晌,突然道:“算。”
“算。”把脑袋往她头上磕。
少年郎还未发育完全,但这尖尖下颌磕在脑门上,酸得拂拂眼泪都快飚出来。
牧临川毫不客气地大笑出来:“孤不吓你。”
在大雍朝“卿”算是个较为放肆,且没大没小称呼。
少年睁大眼,圆睁大眼里飞快掠过抹错愕:“你叫什?”
喊都喊出口,看着牧临川有些滑稽呆愣模样,拂拂忍不住笑道:“卿卿。”
牧临川黑脸:“你叫谁卿卿呢?”
陆拂拂:“卿卿,卿卿,卿卿,卿卿。”
经心地摩挲着她唇肉,“要不便叫良人?夫主?”
“你说是不是?阿奴?卿卿?”
出宫称呼都得改,牧临川勉为其难地学着寻常人家,叫她阿奴,卿卿。
“来,”牧临川猩红瞳仁转动,眸子在灯火照耀下,熠熠生辉,如同凝血红宝石,他翘起唇角道,“叫个让孤听听。”
拂拂涨红脸,汗毛都炸起来,张张嘴,徒劳地憋出个“夫”字,就再也憋不出来。
拂拂脸色“腾”地涨红。
快住口!你没看到老板脸色都变吗?!
和牧临川走在起,她觉得好丢脸。
这老板也是个性情中人,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:“郎君若是不买那就别看。”
王宫中哪有人敢这顶撞他?
拂拂有些懵,又有些僵硬,混乱地想。
刚刚牧临川难道都是在吓她吗?!!
喵个咪,卿本佳人,奈何为贼!
少年垂下眼睫,掩去眼底冷意。
得寸进尺,恃宠而骄,说得或许就是最近陆拂拂。
少年面无表情地转身拉着她往回走:“走,回宫,孤不带你去。”
“孤给你脸还。”
“诶别!”拂拂急,慌忙又把牧临川给拽回来。
牧临川眸色阴晴不定地盯着她看半晌,看得拂拂心里忍不住打起小鼓,有些懊悔自己刚刚急于求成。
现在叫“卿”这个称呼是不是……太过冒犯和迫切?
“夫什?”
“夫……”
牧临川毫不客气地嘲笑她:“阿奴嘴是被堵住?”
“连这都不敢说,陆阿奴你没救。”
陆拂拂微恼,飞快地低声道:“卿卿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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