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看,顿时吓去半条命,双腿软,瘫倒在井边差点儿昏死过去。
天上圆月
是啊,牧行简如今已是新帝,她这个王妃即将成为新朝王后,随手赐死个侍婢罢,牧行简定不会与她计较,他或许连“阿媚”是谁都忘记。
可眼前少女却在痴痴幻想着帝王恩情,尽心尽力地撺掇她,助她行事,好像这般牧行简就又会施舍几分目光,记起她劳苦功高似。
“晓白,你扶出去走走。”顾清辉放下茶瓯忽道。
天才微明,天星斗,被火光烘,显得黯淡不少。
此时顾清辉已经冷静不少,慢慢地走圈,觉得冷,叫晓白帮自己去拿件斗篷披上。
她究竟都做什。
原本,她早已做好赴死准备,却未曾想到文殊非但没有杀她,还留她命好生照顾。
顾清辉阵心绞疼,额上冒汗,想说些什却又不知道说什。
晓白吓跳,慌忙来扶她。阿媚看着她,眼神闪烁,有同情怜悯亦有觉得她自作自受奚落。
顾清辉已无暇与她计较这个,她接过晓白所倒茶水,难得有些仓惶地灌杯进去,终于稍稍冷静下来,目光自阿媚脸上扫过。
顾清辉未殒,刺杀牧临川事败之后,就被牧临川囚禁在桂宫内,吃住倒是未曾刻薄,直到叛军入城,这才被人救出。
只是顾清辉神情却有几分憔悴,比之之前瘦不少,也苍白不少,乌发披散在肩头,伶仃单薄。她性子本来就冷淡,此时眉眼更加冷淡如霜雪。
哪怕听闻牧行简未曾来,只叫尚药局过来好生照顾她,也未曾流露出任何失望之意。
身旁侍婢晓白、繁霜俱都是忧心忡忡。
哪怕是阿媚也忍不住欲言又止地劝句,“王妃多少吃点儿罢。”
晓白拿完斗篷回来,只见到眼前静荡荡,唯有火烧动静,却不见顾清辉人影。
“王妃?”
她心里紧,抱紧斗篷,四下搜寻遍,依然无所获。这下,晓白有些怕,呼喊语气急促不少,隐含泣意。
“王妃??”
又往前走几步,眼前余光掠过不远处那口井水时候,晓白也不知怎回事,大脑轰地声,鬼使神差地扑过去往井里张望。
阿媚心里紧:“王妃?”
少女是生得很美,鲜妍明媚,姿容俏丽,圆圆杏眼,看人时颇有几分白兔般慌乱与无措。
于牧行简而言,这不过是个普通侍婢。
顾清辉不禁去想,他将阿媚随手拨给她使唤时候,可曾想过她感受与阿媚感受。
少女似乎很怕她此时突然发难,战战兢兢,低下头。自从到她身边伺候后,她像是很怕在她面前露脸,行事向低眉顺眼,说话轻声细语,生怕她这张过于妩媚脸触主母霉头。
“文殊呢?”
顾清辉动动唇,终于低声说这多天来所说第句话。
众人都未曾想到她第句话,没问牧行简,竟然是问牧临川,纷纷怔住。
“陛——”晓白个囫囵,忙改口,“废帝他,被陈郸老将军斩断双腿,如今不知所踪,不知往何处去。”
顾清辉脸色终于有点儿变化,唇瓣抖抖,面色苍白得更厉害,凌乱额发垂落,望之十分狼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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