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毕竟不同于后世,后人很难理解时人对正统执念。
哪怕牧临川是个朝野皆知
为首中年男人,便是大名鼎鼎并州刺史,方枭雄,孙循。观其容貌倒不像是个野心勃勃武夫,其样貌清雅,美须髯,笑容堆在眼角,颇有些不怒自威气势。
其身后孙氏子孙,个个表人才,样貌堂堂,女眷们眉眼清丽,温文尔雅,娴静动人。
从穿越到现在,拂拂虽然不吃大雍所宣扬高低贵贱这套,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世家高门,涵养果然好,毕竟是垄断教育。
就在前不久,得嫡长子孙英递回来消息后,孙循忙招心腹谋士徐延共同商议。
徐延至,便起身施施然笑道:“恭喜府君。”
她若是叫他立刻去死,恐怕连眼睛都不会眨下。
所以,哪怕刚才话真是出自她本意,哪怕仅仅只是为满足她虚伪肤浅物质欲。
他也愿步步往上,为她逐鹿中原,将全天下宝物都捧到她面前供她享乐。
虽粉身碎骨亦无悔。
这是个极为令他胆寒震悚念头,也是个极为没出息念头。哪个野心家,争夺天下目是为这个?
似乎也觉得好笑,噗嗤笑起来,“只有成为个明君,才不会亡国,才、才能直满足享乐欲望,你要是能重新当皇帝,那每天得用金锄头种地,睡那种几百平米大床,养好几百个面首。”
……
牧临川阖阖眼,定定心神,默然无语。
不论从哪方面来说,陆拂拂都是他众老婆后宫里,最不起眼那个,命如草芥,哪怕成王后,也依然如此。
浅显得像是眼就能看穿,看穿她喜怒哀乐,看穿她对他生出那点儿爱慕之意,她也坦坦荡荡,丝毫没有遮掩意思。
“郎君此事做得甚妙。”
孙循此人刚愎自用,闻言也有几分得意,捋着胡须大笑道,“琼芳长大。”
徐延莞尔不语。
牧行简入主上京,天下诸侯看在眼里,俱都眼红,嫉妒得不行,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该坐上这位子。
趁着新朝初立,根基未稳之际,四方诸侯纷纷揭竿而起,宣布与新朝决裂。势要搅乱这滩混水,逐鹿中原,从中分杯羹。
马车走走停停,终于在刺史府前停下来,直到下车前,牧临川都被自己吓得没敢吱声。
少年这副冷若冰霜,阴郁厌世模样,拂拂已经见怪不怪。
孙英亲自掀开车帘,迎两人下车。
在出欢伯楼前,孙英已另拍匹快马前去府上报信,等马车到,并州刺史孙循已携家老幼,立于门前相迎,身后跟随众幕僚。
拂拂收敛神情,迅速进入营业状态,抿着唇微微笑着看向前方。
当他从城楼上跌落,被尸山淹没时候。是她满头大汗地将这些形容可怖尸身具具移开。
迷迷糊糊间,他仿佛看到乌云密布天空裂开道口子,自罅隙中漏出来星星点点天光。
明明浑身上下恶臭难闻,脸上还沾着血,灰头土脸,发如蓬草,却如同天上神女般,脚踩祥云,明光烂满,从天而降。
少女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,“傻吧,到头来只有来救你这个王八崽子。”
当她跌跌撞撞走在火海中时候,他心里甚至冒出个古怪又令人胆寒念头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