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儿拂拂自然是乐见其成。
上面既如此下面也隐隐有些人心浮动。
这几日,秋雨连绵不断地下。
拂拂搬个胡床,又拖来个篾箩,正埋头和手上花绷子死磕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前几天看到那位辛姑娘绣工,拂拂大为敬佩,顿时生出“教练,要学这个”心思。
看就会,学就废。
“女郎今日里可见着那位少年天子反应,看女郎跳舞跳得眼睛都挪不开。”
倘若辛灵为妃,自己这个做乳母,岂不是成皇帝“岳母”?
“陛下虽说年纪小,但却是个会体贴人,堂堂九五之尊,”韩媪喜眉笑眼,“竟然愿意给自己妻子剥螃蟹。”
“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。”
在韩媪看来,少年此举虽然体贴,但未免有些乖巧懦弱。若辛灵嫁过去,可不是唯女郎马首是瞻,说不二?
“还你。”
碗水端平,好活。
这场宴席下来,拂拂是没摸清楚这小,bao君心里在想写什。但刘夫人几人许是误会,眼里露出些许喜色。
见对方高兴,拂拂欲言又止,又不好直说,这小,bao君最会骗人,你看他这副色令智昏模样,说不定心里在盘算着什呢。
韩媪觉得,这事十有八九是成。
归晚,裙摆掠过簇簇黄金钱。
眼见心仪男子久久未至,女主人公从开头活泼大胆,渐渐变得心焦起来。
“挑兮达兮,在城阙兮。日不见,如三月兮。”
在这向晚秋声里,将这数不清道不明惆怅与幽怨都说尽。
字句,循环往复,似有所指。
看着手上绣得歪七扭八花样,拂拂挫败地长长叹口气。
她还是比较适合缝衣服打补丁纳鞋垫什,绣花这种精细活儿还真不是她能干。
正当拂拂沮丧之间,廊下潇潇夜雨中,忽而传来些许脚步声,接着,外间又传来小侍婢们叽叽喳喳说话声。
“韩媪?韩媪?”
“韩
辛灵有些烦她,也没搭理,任由她人自顾自地说去。目光细细描摹中镜中少女眉眼,也有几分意动与怅然。
这绿鬓红颜,合该好好利用,不该任由年华虚度,白白老去。
这场酒宴后,刘夫人似也觉得有戏,又有意无意安排许多“巧合”。譬如说,牧临川出门,正好碰到辛灵在廊下看书。
又譬如说,拂拂正和牧临川说着话,正好碰上辛灵遵刘夫人命,来给她送东西。
牧临川这小疯子态度,孙循自己也琢磨不透,他态度也不如从前那般坚决,睁只眼闭着眼,由着刘夫人去。
这场家宴散去后,天色渐昏。
秋日天黑得早,韩媪帮辛灵散开头发,手执梳篦又下没下地穿过发丝。
捧着那如水般长发,啧啧感叹道:“女郎这头青丝生得好呢。”
又看眼镜子里少女,笑道。
“样貌也好。”
这还是她头次,在陌生男人面前这大胆表露心意,辛灵心中砰砰直跳,臊得张脸红个透。
曲终,席间所有人不由自主地都看向牧临川。
就连拂拂都忍不住多看牧临川眼。
结果这逼倒是从容淡定,眼睛眨都不眨下,直勾勾地盯着辛灵看。
说是色令智昏吧,却还不忘往她盘子里放蟹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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