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几日坊间童谣,便时得意忘形,哈哈笑着搁筷子,去送“嗟来食”去,牧临川反应让孙循大为败兴,心中也有些凛凛,到底不敢再继续下去。
这几次三番下来,孙循倒是没脾气,长叹声:“此子好生能忍,实在是个可怕人物。”
见阿耶终于没折腾牧临川兴致,孙英也不由微微松口气。
阿耶实乃枭雄,但其好大喜功,心胸狭窄,刚愎自用,实在是让他这个当儿子也头痛。
越王勾践剑忍辱负重,卧薪尝胆,三千越甲吞吴。淮阴侯韩信能忍胯。下之辱。凡能成大事者无不是能忍之辈。
陆拂拂头皮瞬间麻半边。
喵个咪,真变态。
变态不可怕,就怕变态是个能屈能伸大变态。
……
“他真是怎说?”
少年脸色毫无波动,反倒还笑着应。
“如此,多谢大将军好意。”
拂拂又怔下,想拦:“牧……”
少年恍若未觉走上前,拿起筷箸,取片烤兔肉,送入口中,又喝口酒。
竟然眼睫颤,眼眶通红地哭出来。
拂拂那几根胖萝卜笑??
这个时候屋外传来通报声,原来是孙循身边侍婢过来,遵孙循吩咐,来给牧临川送吃。
几个家仆吃力地抬着绿釉陶烤炉,架在屋里,叉上炭火。
烤炉上正翻烤着只野兔,以奶酥油涂之。
侍婢们跪坐在侧,揭开酒坛封泥,奉上汾酒。
今日牧临川反应,也令孙英不由双手成拳,扶紧膝盖,心中胆寒。
这小疯子能做到这地步,便足以在他心里敲响个警钟,绝不能与这种人为敌。
孙循却也是这想,收回前倾身子,意兴阑珊地长叹口气,“差不多得,唉。”
许是心里也有打起小鼓,到傍晚,孙循又着人来请牧临川道儿用膳饮酒。
“
孙循扬起眉头,身子不由往前探出半截,惊疑不定地问,心里直犯嘀咕。
孙英愕然:“这小疯子倒真能忍。”
皱起眉欲言又止道:“阿耶你还要继续下去吗——”
“算算。”胡乱摆摆手,孙循颇有些悻悻地坐回去。
总归是上次吃瘪,心里不痛快,这几天他没少折腾牧临川。
“孤虽然断两条腿,可大将军实乃孤之肱股啊。”
“若非将军收留,孤岂能有今日坐在这方炉前,痛饮美酒,食这炙兔肉。”
边吃边哭,还不忘伸着袖子揩眼泪。
少年眼睫微颤,珠泪盈盈,吃得甚至可以说是有几分贪婪,送入口中后还细细嘬嘬筷子尖,仿佛在吃什无上美味,直教人毛骨悚然。
越哭越大声,最后干脆丢筷子,嚎啕大哭起来,副深为感动,情真意切模样。
汾酒是烈酒。侍婢欠身,恭恭敬敬道,“郎主今日去打猎,猎得只野兔,叫人把这野兔炙,尝过之后倍觉美味,这便吩咐奴等将野兔给陛下送来。”
拂拂愣下,下意识看眼烤炉上烤兔。
兔子果然缺大半,这岂不是让牧临川吃他吃剩过东西吗?
想到那几句童谣,拂拂无明火起,为牧临川大感不平,愠怒地抿紧唇,哪有这样侮辱人?
侍婢捧着酒杯又道:“郎主说冬日烤肉,围坐烤炉,喝些烧酒,最畅快不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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