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延看在眼里,不由莞尔,身为谋臣没有人比他更解孙循,这人虽然气性极小,但往往气过也就算。
足足吃三杯下肚,孙循这才对着徐延笑道,
“正好借此机会试试这小疯子和他手底下兵能力。”
“某倒要看看他是有几斤几两,可否能与之合作。”
非止孙循颇为轻视牧临川,放眼整个天下
但孙循却未被徐延夸赞冲昏头脑,反倒摆摆手,副不以为然模样。
“什妙计不妙计,还是没在这小子身上占多少便宜。”
“哼,这如今有兵就是不样,翅膀硬。”
孙循自己说着也觉得好笑,不由失笑道,“这小疯子野心勃勃,是想把兵权牢牢捏在自己手里呢。也不看看他如今是何等模样。”
“还真以为自己是运筹帷幄之中,决胜千里之外留侯张良不成?上战场领兵是给自己立个活靶子叫人去打,惹人嗤笑,徒跌士气。”
“陛下且答应成,莫要上战场,只在中军大帐中坐着以安人心。这些兵卒看着大纛便足以知晓陛下心意。
除此之外,臣另外再拨支精兵,编入黑甲佛图中保卫陛下,如此这般,陛下你看可好?”
孙循倒也不急,耐心地等着牧临川反应。
片刻沉默之后,他竟然放声大笑起来,笑得涕泪交加,面色嫣红,呼吸急促。
这才执孙循手,缓缓攥住,嗓音沙哑道:“哈哈哈哈孤知晓爱卿忧虑。”
手。
“将军心意孤知晓。”少年鼻尖红红,举起袖子揩揩眼角泪水。
“只是孤心意已决,将军不必再劝。”
“唉!!”孙循重重叹口气,捶胸顿足道,“陛下啊!陛下如今这身子岂能上得战场,若是有个万,这叫老臣如何向世人交代呢!”
话音未落,牧临川面色又是变,已是乌云密布,傲然冷哼道:“老将军好心孤未尝不知,但这并州羯胡敢在孤眼皮子底下犯事,如此猖狂,孤忍无可忍!定要亲手杀以泄愤。”
“也罢也罢,就叫他这小孩子自己过家家酒去。”
“总归这支兵也不稀罕。”
分杯热酒赏给徐延吃,孙循脸色已转阴为晴,自顾自地吃起酒赏起雪来。
孙循这话可没诓徐延。
黑甲佛图固然令他眼馋,送到家门口来东西,他自然是要争取二,争取不到也就作罢,毕竟这支兵再勇猛,他也犯不着为这区区五千兵马,就与牧临川撕毁盟约。
“既然如此,孤也不为难你,这便允你意思!”
如此这般,此事才算定下来。
待孙循与徐延跪送牧临川离去之后,徐延这才收起身子,毫不吝啬地夸赞道。
“郎主这招釜底抽薪来得巧妙。”
“虽未达到开始目,但能将兵卒插入黑甲佛图中,分而化之,未尝不是个妙计。”
孙循欲言又止,他何尝不知道牧临川此番用意。这小子就爱装疯卖傻,装神弄鬼,偏偏时半会儿间他也说不动他。
脸色不由黑,心中再度暗骂声狡猾小狐狸。
眼见孙循面色难看,心知自家郎主秉性徐延上前步,在孙循耳畔低声道。
“郎主,大局为重。”
孙循这才面色稍霁,方才又露出个勉强笑,道:“陛下亲领兵,臣实在是不放心。那不如这样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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