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兄,可还追不?”有人策马追上来询问。
匐皋此人颇有御下之道,每每都与麾下胡儿们同锅吃饭,同寝而食,彼此之间更以兄弟相称。
匐皋也不回答,略沉吟,目光扫。
许是觉得方才没杀痛快,又许是觉得这几个商旅逃窜模样实在看上去不像是有诈。
伸手指,指出二十骑来,轻装上阵,随自己路追杀而去。
滚烫鲜血在地上泼洒出点点血红。
这些商旅见转眼之间死伤无数,更如同炸窝般,争先恐后地往南窝蜂地逃窜。
“铁索”触及商队,便立即散开,单骑作战。见此溃散之状,不少羯胡不由横刀立马,哈哈大笑起来,杀得更是尽兴。
转眼之间,这静谧山谷便成无边地狱修罗场,血肉飞溅。
“好!!好!!”
如山石滚滚而下!
百来骑羯胡顿从高岗俯冲而下,借着迷蒙风雪,从天空望去,就像是道黑色锁链,直将这队蚂蚁冲得溃散。
骑兵到来之前,地面被震得微晃,为首行商似有所觉脚步顿,愣愣地看着前方忽有雪雾拔地而起!
隐约间,露出奔腾不止人马身影,柄明晃晃马刀掣开风雪,刀光闪,为首羯胡,抡起马刀,马当先,刀便将此人头颅立斩于马下!
又借着这冲势,连砍倒数人。
间,就被风雪吞噬。
“唉,这鬼天气却还要出来走货,脚都快冻掉。”其中个商人搓着几乎快冻僵手指,连声抱怨道。
回答他唯有呼啸而过风雪声,风雪这般大,张嘴,就喝进去肚子冷风,将胃里那点儿汤食都快冻成冰渣子。
半晌,这才另有人闷闷道。
“俺们就吃这口饭,难呀。若不是为生计,谁不愿意在家里好酒好菜地躺着?这风恁大,你就少说两句吧。”
……
“阿兄,陛下果然妙计,俺可是服。”
据高地,石黑勒马俯观地势,忍不住指着山下那二十骑骑兵,对着姚茂哈哈大笑道。
“这匐皋怕是做梦也
为首羯胡匐皋,刀连砍数人。杀得热血沸腾脑热之际,忍不住哈哈大笑,长啸出声。
这些天来孙循那老匹夫逼得甚紧,害得他们不得不逃入群山之中暂避风头。山中苦寒,这些日子以来,这些羯胡可谓是怨气横生。
如今借着这般屠戮,足将这些天郁气扫而空。
猎物哀鸣与溃逃,更助战猎人气势。
匐皋马当先,指挥若定,着几个胡儿滚鞍下马,将财物往马背上搬。
“胡人!!”
不知道是谁先奋力大喊声。
“胡人来!!”
见状,商队“嗡”地声炸开锅,慌不择路地护着货物路往南逃窜。
可这些商旅又岂是这些胡骑对手,但见这些羯胡借着地形之力,左冲右突,提刀便砍,刀下哀鸣声声,死伤无数。
言罢,又是路无话。
当这些商人冒着风雪押货时候,却没想到他们早已被人盯上。
但见不远处高岗之上,人驻马而立,其人高鼻深目,颔周生着圈浓密卷髭,双碧眼鹰目目光灼灼。
身侧羯胡部下上前来低声询问是否要动手之际。为首胡人,也便是匐皋,目光微凝,说时迟那时快,引百来骑,声令下,直冲下高岗!
轰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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