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骑兵带来威慑力甚至远胜于其真正杀伤力。
匐皋心下沉,勒马望去,才知中计,回身正欲下令之际却已经来不及,这二十来骑哪里是对方对手!瞬间就被冲溃得四处奔逃。
匐皋目眦欲裂,身子歪,堪堪躲过柄自头顶上劈过去大斧。
猛然惊觉这支骑兵却与他之前交过手,都截然不同。
打出挂旗,挂旗上“黑甲佛图”四个字,竟是此前从未见过。
“今天,就让咱们帮陛下捉这鸟胡喂刀!”
眼见着匐皋等人已入包围圈,石黑不再犹豫,大吼声,率先挥着大斧自高高山坡上俯冲而下。
“兀那鸟胡!王师在此!你爷爷来!!”
此时扮作商旅王宽众早已逃之夭夭。
山道两侧忽然传来滚雷之声,千来骑精骑排作横列,如铁索横江,浩浩荡荡直扑下来,马蹄卷起风沙雪尘滚滚。
故而这几日,牧临川指挥王宽手下兵众分兵数路扮作行商送货。倒也不急,只要其中路能诱得匐皋上钩。
俗话说得好,人为财死鸟为食亡,在蛰伏数十天之后,匐皋部终于动。
石黑笑归笑,笑完板起张脸,浑身上下肌肉寸寸紧绷。
这前几日还稍显木讷死板汉子,如今置身战场,就好似变个人般,绷紧肌肉块中爆发出蓬勃战斗欲与杀气。
就连姚茂这颇有儒将风范,也沉下脸,眉眼凛然,变作个杀伐果断模样。
没想到,他这回可是栽。”
原来,这商队都是牧临川早已安排好。
且说数日前,少年低垂着眉眼,指着面前舆图,不咸不淡道:“上党附近多为群山,山区作战于骑兵而言实乃大忌。”
手指点,指却是不远处个平缓地带。
“孤想遣王宽兵众扮作行商,路诱匐皋等人到此。”
只是听着耳熟。
黑甲佛图终于首次在世人面前亮相!
骑兵不善于作较大纵深配置,更不能成纵队进行攻击。
昔日冉闵与慕容恪廉台之战,慕容恪便是以铁锁连马为方阵,重骑兵虽不如轻骑那般灵活机动,然而当大队重骑兵俯冲而来之时,鼓角齐鸣,却足以掀天斡地。
寻常人见几匹骏马奔袭而来时,便两股战战,更何况这大队具装重骑如黑潮压境般横扫而来。
其声势远远望去,哪怕是个久经沙场老卒都足以被震碎肝胆。
他们都晓得,这仗对陛下意义甚大。
这是陛下亡国以来第次在天下人面前露脸!
“都得打起精神来!”
石黑低低怒喝声。
“咱们陛下和王后都是有良心!冲这份良心!咱们也不能让陛下在天下人面前跌份儿!”
这些匪兵都是乌合之众,唯有个好处,那就是跑得特别快,用作疑兵就连自己人都看不出来。
孙循本也没指望这些匪兵能做出什,便欣然同意牧临川提议,权当作废物利用。
中军大帐内,少年眉眼淡漠,起转承合间骨肉走势匀亭,乌黑眉头下面双狭长泠泠双眸。
两丸血红瞳仁,眨不眨地盯着面前舆图,道:“待王宽手下兵众逃至预先埋伏地,其余,便看诸位将军。”
匐皋这人警惕得很,做票之后,便果断逃匿于群山之中,鲜少会紧跟着再作第二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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